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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搜书自由的阅读网站(平原县、恩县明清进士辑录)

2023-01-19 09:20:02      小编:网络整理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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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县、恩县明清进士辑录

文| 李志奎

文科

中国的科举制创自隋代,迄清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终结,历时约1300年。科举是一种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方法,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故称科举。科举制度是一套中国历代王朝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完备而严密的制度体系,对中国古代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产生过深远的影响。明、清两代名臣能相之中,进士出身的占了绝大多数。明英宗之后更形成了“非进士不进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因此科举是当时成为高级官员必经之路。科举制度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制度之一。它与古代的教育制度和官吏制度构成封建社会三位一体的人才制度。教育用于培养人才,官制用于使用人才,而以科举为中心环节。科举是一种历史现象,它能在历史上产生、发展,直至消亡,有它深刻的历史原因。尽管它本身存在很多弊端,并且在发展中产生了许多腐败现象,但不能不承认,它也为封建国家发现和选拔了不少人才,其中有相当多的人为社会进步和民族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有些人甚至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栋梁,至今仍有巨大影响。从不拘资历、以才取人和通过考试这一平台公平竞争这些特点来看,科举制也有它的可取之处。

明清两代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主考官由皇帝委派。凡本省的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乡试考中的称举人,第一名称解元。会试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丑、辰、未、戌年举行。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考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考中的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殿试是由贡士参加的科举制中最高级别的考试,皇帝委派大臣主管殿试,主考官阅卷评定名次后呈皇帝核准,皇帝通常只圈定一甲前三名。有时皇帝会对贡士们进行策问。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自隋迄清1300年间,产生了十一万余名进士。明清两代先后举行过进士考试201科,取中进士51624人。。这些人构成了封建社会知识分子的特殊群体。他们绝大部分是当时中央和地方统治集团的骨干,参与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的活动,又在文、史、哲、艺等诸多领域有所建树。记录这些精英们的史料如历代《登科录》、《题名录》仅简略录入姓名、

籍贯、榜次等内容。除了少数人在国史中载有传记外,其他人物的史料如字号、生卒年、仕历、政绩、著述等大都散见于方志、文集、碑记、谱乘、野史、杂记等文献。亦有未仕者,历迹不彰,国史、方志无载。受参阅资料所限,遗漏在所难免,据可查阅资料记载,明清两朝平原、恩县(1956年撤消,驻地现为平原县恩城镇)取中进士60人。兹按科甲年先后顺序(同一科甲年的按甲第名次为序),辑录于此。

国子监博物馆进士题名碑

【苏文洪】恩县人。明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乙丑科三甲第六十五名进士。

【苏文】恩县人。明洪武二十六年(公元1393年)癸酉科举人,洪武三十年(公元1397年)丁丑科夏榜(注1)三甲第一名进士。授山西陵川县知县,升高唐州知州。死于“靖难之役”。

【王用】平原县人。明永乐元年(公元1403年)乡试解元,永乐二年(公元1404年)甲申科三甲第三百五十九名进士。授行人司行人。为之立有“解元坊”、“进士坊”。

【郭镗】字子声,号弦庵。恩县人。生于明正统戊午年(公元1438 年)十二月十一日,卒于弘治庚申(公元1500年)七月十日。成化元年(公元1465年)乙酉科举人,成化二年(公元1466年)丙戌科三甲第一百八十四名进士。擢兵科给事中。成化十四年(公元1478年)升都给事中,旋改通政司右参议。成化十六年(公元1480 年)八月,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次年改巡抚大同。以坐“大同匿掳事” 降官六级,被谪四川射洪县知县。旋升云南按察司佥事,以病乞归。卒祀乡贤祠。为之立有“世科坊”、“进士坊”“都宪坊”,为郭镗暨弟郭钰立“丛桂坊”。弟,郭钰,成化进士,未仕。孙,郭桢,嘉靖举人,知县。

【王坦】字彦平。平原县人。明天顺六年(公元1462年)壬午科举人,成化五年(公元1469年)己丑科三甲第一百零六名进士。授礼科给事中,升刑科都给事中。正直敢言,不避权贵。内阁首辅彭时擅权,多失政,王坦直言论之,被谪广西北流县主簿,后迁南直隶扬州府知府,仕至布政司参政。其高风亮节为世人所推重。为之立有“都谏坊”。

【郭钰】题名碑作郭玉。字子美。恩县人。明成化四年(公元1468年)戊子科举人,成化二十年(公元1484年)甲辰科二甲第三十二名进士,授刑部主事,不仕。卒祀乡贤祠。为之立有“再芳坊”、“进士坊”。兄郭镗,明成化进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

【王景】明弘治二年(公元1489年)己酉科举人,弘治三年(公元1490年)庚戌科进士,未及殿试而卒。为之立有“秋鹗凌霄”、“春鲸跃浪”二坊。

【庞璁】原籍恩县,军籍武工左卫。明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壬子科举人,弘治六年(公元1493年)癸丑科三甲第四十三名进士,初授中书舍人,仕至湖广岳州府知府。为之立有“进士坊”。

【姚文渊】字宗翰。平原县宋家寨村人。明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壬子科乡试经魁(注2),弘治九年(公元1496年)丙辰科三甲第四十八名进士。授河南汤阴县知县,严明而能断。行取(注3)户部主事,升员外郎、郎中。出为河南汝宁府知府,以治才调河南开封府知府,旋升陕西按察司副使。又升陕西布政司右参议、按察使、右布政使。在陕十三载,多有建树。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朝廷派员赴陕西考察民情,因与朝廷观风者(注4)政见不合,拂衣而归,被罢免。为之立有“进士坊”、“方伯坊”。

【聂宣】题名碑作聂瑄。原籍平原县,军籍金吾右卫。明成化二十二年(公元1486年)举人,弘治九年(公元1496年)丙辰科三甲第一百六十七名进士。授南直隶婺源县知县,升南京山西道监察御史。仕至陕西行太仆寺卿。为之立有“豸绣坊”。

【刘经】恩县人。明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壬子科举人,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壬戌科三甲第二十三名进士。授浙江永嘉县知县,仕至陕西按察司佥事。为之立有“进士坊”。子,刘黄钟,嘉靖举人、知县。

【刘儒】恩县人。明弘治五年壬子科举人,弘治十五年壬戌科三甲第七十三名进士。授府推官。为之立有“折桂坊”。

【张克温】恩县人。明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乙丑科三甲一百一十三名进士。

【周叙】原籍恩县,军籍湖广九溪卫。明正德五年(公元1510年)庚午科举人,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辛未科三甲第一百三十五名进士,仕至都察院副都御使。

【张禄】字岱野,号津西。平原县张官店村人。明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丁卯科举人,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辛巳科三甲第一百四十六名进士。授河南陈留县知县,入为福建道监察御史,巡按宣府。仕至河南布政司参议。为之立有“进士坊”、“柱史坊”。

【张一厚】平原县人。明嘉靖元年(公元1522年)壬午科举人,嘉靖五年(公元1526年)丙戌科三甲第一百零七名进士。授直隶获鹿县知县,改安徽当涂县知县。升南京户部主事、郎中。出为浙江处州府知府,升至浙江按察司副使,分巡海防道。为之立有“进士坊”。

【左杰】恩县人。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乙酉科举人,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己丑科进士,任浙江余姚县知县,调上虞县知县。历户部主事、工部员外郎、河南布政司参议、陕西按察司副使。仕至河南布政司参政。为之立有“恩荣坊”。

【石迁高】恩县人。明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戊子科举人,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己丑科,任直隶内黄县知县,擢工科给事中,升户科都给事中,出为直隶大名府知府。历江西按察司副使、河南布政司右参政、陕西按察使、四川右左布政使、左布政使。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迁都察院副都御史,巡抚山西。为之立有“黄门清要坊”。

【刘洛生】恩县人。明嘉靖十六年(公元1537年)丁酉科举人,嘉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戊戌科三甲第一百一十七名进士。授山西翼城县知县,升直隶六安州知州,改陕西耀州知州。为之立有“登云坊”“步月坊”、“进士坊”。兄,刘鲁生,嘉靖进士、知府。

任士凭画像

【任士凭】字可依,号思亭。平原县任家铺村人。生于明嘉靖五年(公元1526年),卒于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癸卯科举人,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丁未科二甲第四十九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礼部祠祭司主事,改吏部文选司主事,升员外郎、郎中。历光禄寺少卿、通政使司通政、顺天府府尹。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十月,任巡抚江西、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 右佥都御史,期间复查赣南巡抚王守仁平叛宁王朱宸濠封爵世袭案,上《江西奏复封爵咨》疏。明世宗下诏追赠王守仁新建候,谥文成。子孙承袭。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丁母忧。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起用为南京刑部右侍郎。卒于任,赐祭葬,祀乡贤祠,葬于平原县北任村西。为之立有 “翰苑坊”、“天曹坊”。

【段锦】恩县人。明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丙午科举人,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丁未科三甲第一百一十五名进士。授陕西壶关县知县,擢升陕西道监察御史,以谏言被谪直隶深州通判,旋改直隶大名县知县。历直隶保定府同知、南直隶苏州府知府、河南按察司佥事、陕西布政司参议。卒祀乡贤祠。

【刘鲁生】恩县人。明嘉靖十年(公元1543年)辛卯科举人,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丁未科三甲第一百五十六名进士,授陕西曲沃县知县,刑清政举,吏民畏服。升户部主事、员外郎、郎中。仕至河南开封府知府。卒祀乡贤祠。为之立有 “折桂坊”、“进士坊”。弟刘洛生,嘉靖进士,知州。

【胡致和】平原县人。明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癸卯科举人,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丁未科三甲第二百零一名进士。授户部主事。为之立“地曹坊”。

【张蕙】号抑斋。平原县人。明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己酉科举人,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庚戌科三甲第三十八名进士。授刑部主事,升郎中。历四川按察司佥事、河南布政司参议,以按察司副使,先后分司昌平、甘肃道。又迁山西布政司参政,升按察使。所至新庙学、恤孤独,以廉明公恕称。隆庆五年(1571)三月,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曾赋诗:“一官报国心唯赤,万事无惭面不红。”次年四月去官回归故里,创修《平原县志》,未竟而卒。为之立“都宪坊”。

【纪公巡】字行道。恩县人。明嘉靖二十八年己酉科举人,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庚戌科三甲第一百四十六名进士。授行人司行人,擢邢科给事中、礼科左给事中。出为直隶永平府知府,升山西按察司副使,分巡蓟州道。改调陕西按察司副使,整饬固原兵备道,适固原兵变,单骑往抚,遂得平息。升山西汾州布政使司参政,筑城募兵,防卫不辍,边陲获安。仕至陕西按察使。卒祀乡贤祠。为之立“世科坊”、“秋台坊”。

【毛自道】平原县人。明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癸卯科举人,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丙辰科二甲第六十一名进士。授户部主事,升至郎中。出为山西平阳府知府,升湖广按察司副使。为之立有“进士坊”。

【商诰】字右川。平原县人。明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癸卯科举人,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丙辰科三甲第一百三十四名进士。授直隶肥乡县知县,升兵部职方司主事。奉命守山海关,御敌有功,赐白金,擢员外郎,旋升山西按察司佥事,分司蓟州道。为之立有“进士坊”。

【雷稽古】字汝征。恩县雷家集村人。明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戊午科举人,嘉靖三十八年(公元1559年)己未科三甲第十六名进士。初授平阳府推官,谳狱多平反。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擢湖广道监察御史。期间查处按察司佥事樊仿、长洲府通判胡穆、襄阳府通判季文启等10人贪赃枉法案,时有“雷青天”盛誉。为官清操劲节,不屑攀附首辅张居正,贬官南京大理寺,转应天府丞,旋贬应天织造,以疾告归。居家严戒五事,题写于壁曰:“不举放私债、不嘱讬公事、不买卖官物、不告害平人、不吞谋田产。”为之立有“进士坊”。 卒祀乡贤祠。

【赵焞】字子明,号缉斋。平原县人。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戊午科举人,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乙丑科三甲第六十九名进士。授直隶长垣县知县,惩治慓猾,屡绝疑狱。擢河南道监察御史,巡按广东。转江西按察司参议,升陕西按察司副使,充苑马寺卿。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四月,迁山西按察司副使,旋改陕西按察使,仍充苑马寺卿事,以事谪南京苑马寺少卿。迁陕西布政司参政,分守临巩道。改福建布政司参政,加按察使衔,分守建南道。以年老告归,卒祀乡贤祠。为之立“廉宪坊”。孙,赵见图,崇祯进士,教谕。

【辛如金】恩县人。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戊午科举人,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戊辰科三甲第九名进士。授直隶永平府推官,被谪江西宁州判官,升知县。

宋仕书写的《邢侗墓志铭》(局部)

【宋仕】字原学,号可泉。平原县王凤楼镇宋家寨村人。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辛酉科举人,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辛未科三甲第二百七十六名进士。初授直隶衡水县知县、改遵化县知县,皆称惠政。行取浙江道监察御史,巡抚松江府、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再抚四川。升顺天府府丞、大理寺少卿。万历十六年(公元1588年),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万历十九年(公元 1591年)九月,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旋以都察院副都御使巡抚应天。次年,迁南京大理寺卿,未几,受中伤告归。赋闲在家二十 年,起复南京大理寺少卿。万历四十五年(1617),迁南京刑部右侍郎,升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兼摄三部事。以劳卒,赠太子少保,赐祭葬,祀乡贤祠。为之立“霜台 持宪坊”、 “天下之平坊”、 “畿南开府坊”。著有《绎幕园集》、《存笥集》、《奏议摘藁》。

【霍从教】字似谷。平原县人。明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丁卯科举人,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庚辰科三甲第五十三名进士。授直隶邯郸县知县,改获鹿县知县、陕西大同县知县,行取江西道监察御史。卒祀乡贤祠。

【高知止】字明甫。平原县人。家贫力学,寒暑不辍。明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丁卯科举人,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癸未科三甲第七十五名进士。授陕西阳曲县知县,补直隶大名县知县,调长垣县知县,患足疾告归。赋闲在家,以张蕙所修未竟《平原县志》为蓝本,博考群书,摭拾见闻,修成《平原县志》十卷,为平原县修志之始。

【杨士鸿】原名杨云鸿,字磐石。原籍平原县王凤楼镇水务村,移籍禹城县。明万历四年(公元1576年)丙子科举人,万历十七年(公元1589年)己丑科三甲第三十六名进士。授直隶密云县知县,升刑科给事中,改吏科给事中。

【张国柱】字维桢,号宁字。平原县人。明万历二十八年(公元1600年)庚子科举人,万历三十八年(公元1610年)庚戌科三甲第一百六十二名进士。授河南临颍县知县,改直隶魏县知县。天启初年,晋户部主事,改礼部主事,升郎中。出为浙江按察司副使,分巡嘉湖道。擢浙江布政司右参议。天启七年(公元1626年),擢四川按察使,旋升陕西右布政使。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入觐,回任中途突发重病,上请告归,被诬以“托病违限”落职。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起用为陕西凤翔道副使,赴任中途至稷山县发病而卒。子,张完臣,清顺治进士、主事;孙,张拭,举人、内阁中书;曾孙,张方晋,举人、知县。为之立“四世甲科坊”。

【赵时晋】字进之。平原县人。明万历三十七年(公元1609年)己酉科举人,万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癸丑科三甲第一百二十七名进士。授直隶任县知县,明敏果敢,惩恶爱民。调直隶滑县知县。仕至户部云南司主事。

【李应荐】恩县人。明万历三十七年(公元1609年)己酉科举人,万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癸丑科第一百二十九名进士,天启间官监察御史。崇祯初,以附魏忠贤入阉党逆案,被削职。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清兵入山东,李应荐捐资募兵,助恩邑令张贺守城,城破,身被数刃而死。祀忠义祠。

【任光谞】字养纯。平原县人。明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戊午科第九名举人,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壬戌科三甲第一百四十三名进士。授山西沁水县知县。

【张聚秀】字颖禾。平原县人。明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举人,天启五年(公元1622年)乙丑科三甲第八十四名进士。授河南永宁县知县,有异政。调安阳县知县,兴利剔弊,惠政于民。崇祯初,擢云南道监察御史。祖父张世亨,嘉靖举人、刑部司务。

【赵见图】平原县人。明万历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丁酉科举人,任山东冠县教谕。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戊辰科三甲第二百五十六名进士。祖父赵焞,嘉靖进士,按察使;子,赵琛,清顺治进士、知县。

【孙似古】字还醇。平原县人。明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举人,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辛未科三甲第二百五十八名进士。授山西曲沃县知县,未仕。

【刘明偀】题名碑作刘明锳。恩县人。明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甲子科举人,崇祯十年(公元1637年)丁丑科三甲第一百三十一名进士。授掌印中书舍人,充广西乡试主考官。擢贵州道监察御史,巡视漕运,巡按陕西。出为布政司参议,分守淮徐道。

【张吉士】字松霞。平原县人。明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癸酉科举人,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庚辰科三甲第七十五名进士。授陕西苑马寺录事,升平阳府推官。入清,授陕西武功县知县,升兵部职方司主事、郎中。历浙江督粮道、嘉湖兵备道。卒祀乡贤祠。著有《通鉴史传评纂》、《性理评纂》。

【刘嘉註】平原县人。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乙酉科举人,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丙戌科三甲第二百三十三名进士。授直隶高阳县知县,调湖南永兴县知县。

【刘楷】字式围。恩县人。明崇祯十二年(公元1369年)己卯科举人,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丙戌科三甲第二百四十六名进士。授户部主事,升礼部祠祭司郎中。著有《大学古本解》。

【蔡完梅】字君调。平原县人。明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年)壬午科(本科为“赐特用出身进士”,史称“御进士”。共录取二百六十三名,未分甲次)第一百四十九名进士。入清,历湖广辰州、常德、衡州府推官。

【张自涵】字施普。平原县人王凤楼镇张辛村人。清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戊子科举人,顺治六年(公元1649年)己丑科三甲第二百零八名进士。授直隶永平府迁安县知县。以卓异升刑部员外郎,平反冤狱,执正不挠。出为山西按察司佥事,分巡宁武、代县、雁北等地。改河南布政司参议。升按察司副使,分巡贵州安平道,以劳疾卒于官。

【赵琛】平原县人。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丙戌科举人,顺治九年(公元1652年)壬辰科三甲第二百七十八名进士。授江西高安县知县。曾祖父赵焞,明嘉靖进士,按察使。父赵见图,明崇祯进士,县教谕。

【张完臣】字良哉。原籍平原县王凤楼镇张辛村,寄籍顺天府宛平县。清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戊子科举人,顺治十二年(1655)乙未科三甲第二百三十二名进士。授兖州府教授,改威海卫教授,升国子监助教,晋主事,未任而卒。著有《周易滴露集》四卷、《东村日录》十卷、《安远堂诗集》、《海偶寤言》等,其中《周易滴露集》收录于《四库全书·经库·易类》。

【祝应晋】字蕃锡。恩县人。清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甲午科举人,顺治十六年(公元1659年)己亥科三甲八十五名进士,授湖北勋西县知县。

【董讷】字兹重,号默庵。平原县王杲铺镇董路口村人。生于明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卒于康熙四十六年(公元1707年)。《清史稿》有传。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丙午举人,康熙六年(公元1667年)丁未科一甲第三名进士,探花,授编修。初为侍讲、侍读学士。历充云南乡试主考官,顺天府乡试副考官、顺天府学政、礼部右侍郎、户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两江总督。为政持大体,有惠于民,江南民众为立生祠。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年),因河工事降职五级。旋以侍读学士复出,历内阁学士、兵部右侍郎、漕运总督、都察院右都御史。卒于清河馆舍。为之立有“探花坊”、“翰林学士”“大司马坊”“亚相坊”。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康熙皇帝南巡至董讷故居,御书“眷念旧劳”四个大字,令其子董思凝悬于墓门。为之立有“探花坊”、“翰林学士坊”、“大司马坊”、“亚相坊”。著有《西台奏议》、《两江疏草》、《督漕疏草》(22卷)、《柳村集》(12卷)、《华琯集》(6卷),其中《督漕疏草》收录于《四库全书·史库·奏议类》,《柳村集》收录于《四库全书·集库·别集类》。子,董思凝,康熙进士,布政司参议、道员;孙,董元度,乾隆进士,知县。

【董思凝】字养斋。平原县王杲铺镇董路口村人。生于清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卒于乾隆元年(公元1723年)。思凝事母至孝,其父董讷手书“真孝子”赐之。康熙二十三年(公元1684年)甲子科举人,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年)戊辰科三甲第七十八名进士。初授内阁中书,参与修订《大清律》。升刑部主事,改吏部主事。历任吏部文选司郎中、湖广提学道佥事、云南布政司参议、直隶口北道参议。为之立有“天官坊”、“学宪坊”。著有《养斋集》、《海棠巢诗词》、《淮行草》、《滇行草》等。父,董讷,康熙进士,探花,两江总督;子,董元度,乾隆进士、知县。

【姚一经】字含六。平原县人。清康熙三十八年(公元1699年)己卯科举人,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己丑科三甲第一百四十名进士。授河北大名县知县,清保甲、兴学校、勤课士、慎折狱,士民皆感服。

【张予介】字济和。平原县王凤楼镇张辛村人。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甲辰科举人,乾隆元年(公元1736年)丙辰科三甲第一百四十名进士。授江苏新阳县知县。父,张拭,内阁中书。

【陈怀仁】恩县人。清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己酉科举人,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丁巳科三甲第一百七十九名进士。授四川西昌县知县,改江南金山县知县。

【董元度】字曲江,号寄庐。平原县王杲铺镇董路口村人。生于清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卒于乾隆五十二年(公元1787年)。 乾隆十二年(公元1747年)举人,乾隆十七年(公元1752年)壬申科三甲第一百二十二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注5)授江西安远县知县,仅一年,改任东昌府教授。著有《旧雨草堂集》八卷。广西桂林胡德林(曾任济南知府)为之作序云:“曲江之诗和平尔雅,不为浮艳之态,而亦无钩章棘句之习。大抵根于义山,而归宿于放翁。间作长短句,含宫嚼徽老而不衰。”其诗名噪海内达三十年之久。祖父董讷,康熙进士,探花及第,两江总督;父董思凝,康熙进士,参议。

【张曾羽(曾羽合一,读zeng)】字叔举,号牧村。平原县王凤楼镇张辛村人。生于清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三月。乾隆四十二年(公元1777年)丁酉科举人,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三甲第三十一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检讨。充顺天乡试和会试同考官,陕西、贵州乡试副考官,云南乡试正考官、丙辰(公元1856年)科会试同考官。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入值上书房,为詹事府右中允。历河南怀庆府知府、粮储盐法道员、光禄寺卿。以疾乞归,卒于家,葬于张辛庄。子,张敟、张璥皆道员。

【朱玉林】字荫涂,号立斋。恩县人。清嘉庆六年(公元1801年)辛酉科举人。嘉庆七年(公元1802年)壬戌科二甲第六十三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主事,改广西昭平县知县。两充乡试同考官。为政廉平,不尚苛察。丁母忧归。卒祀乡贤祠。

【郭种德】字迈庵,号秋岩。恩县人。清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壬辰恩科举人。道光二十七年(公元1847年)丁未科进士,历湖北京山县知县、监利县知县、嘉鱼县知县。充道光二十九年乙酉科、咸丰九年己酉科(公元1849年)湖北乡试同考官。政绩文声重于当时。咸丰三年,太平军北进,盗匪熊光宇乘机进犯,郭种德率团防扼要于县东三十里外,盗匪自他道潜入,劫狱焚署,肆行杀掠,闻警弛归,盗匪已逃走。郭种德长子郭宸黼,长女均遇害。即日,郭种德会同防汛直捣盗匪巢,按名拿获,民赖以安。鄂匪劫后,郭种德请辞北归,上宪未允,滞留楚地,批定《红楼梦》四十册。同治十年(公元1871年)卒于湖北沙市。祀乡贤祠。为之立有“进士坊”。著有《楚俗杂咏》、《苷园随抄》。

【王佑】恩县人。清道光二十四年(公元1844年)甲辰恩科举人,咸丰三年(公元1853年)癸丑科三甲第九十五名进士。历陕西清涧县、安徽英山县知县。

武科

唐代始创选拔武将的武举考试。清代时改称武科。历朝的武举时废时复。历史上武举一共进行过约五百次。武举出身的社会地位低于文科出身的进士。

武科乡试于文科乡试举行之后的两个月,即于同年十月开武科乡试。其内容分内、外两场。外场试学射、步射、技勇等,内场默写武经。在实施过程中以外场为主。取中的称武举人。

会试于武科乡试的同年九月举行。各省的武举人参加,其考试的内容与乡试武试相同。主试武试名额无定员,临时根据外场合格情况确定。取中的称武贡士。

殿试可分为三日:第一日试马步箭,第二日试弓刀石,第三日带领引见,等侯钦定甲第。武进士殿试经钦定御批,分为三甲:第一甲赐武进士及第,第一名为武状元,第二名为武榜眼,第三名为武探花,第二甲赐武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武进士出身。

明清两朝平原、恩县计有武科进士15人。

【刁师武】字岱峰。平原县人。明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己酉科武举,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癸丑科武进士。任福建把总,以军功累升福建都指挥。

【徐岐鸣】平原县人。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辛酉科武举,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乙丑科武进士。山东领班都司。

【孙从教】平原县人。明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丁卯科武举,万历十一年癸未(公元1583年)科武进士。固关把总。

【朱家镇】恩县人。明万历十年壬午(公元1582年)科武举,万历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丁酉科武进士。

【张文琳】恩县人。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丙戌科武进士。

【陈鹤声】恩县人。明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年)壬午科武举,清顺治九年(公元1652年)壬辰科武进士。任江南寿州卫守备、宣镇游击。

【沙明勋】平原县人。清康熙十四年(公元1675年)乙卯科武举,康熙十五年(公元1676年)丙辰科武进士。

【赵重谕】平原县人。清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己未科武进士。福建厦门守备。

【郭世杰】恩县人。清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己未科武进士。任北直隶保定卫守备。

【许邦垣】字翰臣。平原县人。清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戊午科武举,康熙二十四年(公元1685年)乙丑科武进士。湖广沅州守备。

【方龙甲】平原县人。清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乙酉科武举,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乙未科武进士。广西柳州守备。

【赵龙田】字泽普,号橡村。平原县人。清嘉庆五年(公元1800年)庚申科武举,嘉靖十四年己巳(公元1809年)科二甲第一名,传胪。授陕西延绥、榆林总兵。

【姜万春】恩县人。清嘉庆二十四年(公元1819年)己卯科武举,嘉庆二十五年(公元1820年)庚辰科武进士。营守备。

【王梦麟】平原县人。清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辛卯科武举,十二年(公元1832年)壬辰科进士。三等侍卫,仕至云南、贵州总兵。

【刘国治】字承甫。恩县人。清咸丰二年(公元1852年)壬子科武进士。由蓝翎侍卫授山西垣曲县东滩营都司。同治六年,捻军张宗禹部攻破垣曲县城,刘国治战死,入祀忠义祠。

注释:

注1、夏榜:本科三月殿试时,取中进士的都是南方士子,落第的北方举人联名上疏,状告考官翰林学士刘三吾、白信韬等人偏袒南方士子压抑北方士子。朱元璋命翰林侍讲张信等人复阅落第试卷,增录北方人入仕。 复阅认为北方士子试卷文理不佳,并有犯禁忌之语。有人上告说刘三吾等人故意以陋卷进呈,朱元璋大怒,将试官治罪。朱元璋自阅试卷,于六月进行殿试,取中六十一人,完全是北方人,因此称夏榜,亦称南北榜。

注2、经魁:明科举有以五经取士之法,每经各取一名为首,名为经魁。乡试中每科必于五经中各中一名,列为前五名。清亦沿称前五名为五经魁,或五魁。

注3、行取:明制,地方官知县、推官,科目出身三年考满者,经地方高级官员保举和考选,由吏部、都察院协同注拟授职,称为行取。

注4、观风者:朝廷派来考察民情的官员。

注5、散馆:明 清 时翰林院设庶常馆,新进士朝考得庶吉士资格者入馆学习,三年期满举行考试后,成绩优良者留馆,授以编修、检讨之职,其馀分发各部为给事中、御史、主事,或出为州县官,谓之“散馆”。

参考书目:

1、《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朱保炯、谢沛霖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2、《明代职官年表》张德信著,黄山书社2009年版。

3、《清代职官年表》钱实甫编,中华书局1980年版。

4、《平原县志》清乾隆十四年刻本,黄怀祖纂修。

5、《续修平原县志》民国二十四年曹梦九督修,民国二十五年刻本。

6、《恩县志》明嘉靖十七年刻本,张季霖修纂。

7、《重修恩县志》民国二十四年王化三编修,民国三十一年刻本。

李志奎,男,1975年11月出生,山东省平原县人。现任平原县文化艺术中心(文化馆)馆员,传统文化爱好者。曾获“齐鲁文化之星”等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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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份思南书单发布:共识与偏见并存

澎湃新闻记者 罗昕

2022年1月14日,由思南读书会、《思南文学选刊》发起的“思南书单·2021”正式公布。

“思南书单·2021”邀请19位评委对2021年首次出版的图书进行推荐,分为正榜与副榜两份书单。正榜下分“年度长篇小说”“年度小说集”“年度非虚构”“年度诗集”“年度人文社科”五个大类,每个大类下仅包含2部中文原创作品与1部翻译作品;副榜又称“评委特别推荐榜”,考虑到投票出现的名单仍然可能遗漏一些真正重要的作品,特邀每位评委从落选的作品中选出自己最为激赏的作品一二。两榜合一,可谓“共识”与“偏见”的平衡与呼应,以此诞生一份丰富且真诚的推荐,也为当下各种各样的年度书榜带去一种尝试与新意。

首届“思南书单”评委成员包括btr、黄平、黄昱宁、金理、金雯、路内、梁捷、李伟长、毛尖、木叶、吴雅凌、汪伟、小白、项静、袁筱一、张定浩、赵松、黄德海、方岩。他们之中有作家、评论家,也有翻译家、人文社科学者和艺术策展人,不少人还有多重身份。

“今年做这份书单是一次尝试。”《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方岩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正榜评选中,我们刻意缩小名单,每个门类只留了3个名额(2部中文原创作品与1部翻译作品),在可选余地较小的情况下看大家如何达成基本‘共识’。而在多重学科、知识、视野和趣味的关照下,入选的文学篇目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文学的公共形象。这种形象与文学内部产生的自我认知也有差别。所以,与其说我们在书单中试着寻求‘共识’,倒不如说是想看看在多重的阅读视野和知识背景下,大家能碰出什么样的火花。”

经过激烈的决选,最终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李宏伟的《引路人》、石黑一雄的《克拉拉与太阳》、沈大成的《迷路员》、郭爽的《月球》、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张新颖的《三行集》、林白的《母熊》、布罗茨基的《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共15部作品上榜“思南书单·2021”正榜。

“思南书单·2021”正榜

在“年度长篇小说”方面,入围终评的中文原创作品有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罗伟章的《谁在敲门》、李宏伟的《引路人》、黎紫书的《流俗地》、张贵兴的《野猪渡河》、苗炜的《烟及巧克力及伤心故事》、杨怡芬的《离觞》、刘震云的《一日三秋》、黎幺的《山魈考残篇》,最后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和李宏伟的《引路人》获得最高票数,票数排在第三、四位的是罗伟章的《谁在敲门》与黎紫书的《流俗地》。

入围终评的翻译作品有石黑一雄的《克拉拉与太阳》、吉列尔莫·卡夫雷拉·因凡特的《三只忧伤的老虎》、斯坦尼斯瓦夫·莱姆的《未来学大会》、J.M.库切的《耶稣之死》与朱利安·巴恩斯的《唯一的故事》,评委票数在《克拉拉与太阳》与《三只忧伤的老虎》这两本里最为集中,但还是《克拉拉与太阳》高出三票。

在“年度小说集”方面,中文原创作品有沈大成的《迷路员》、郭爽的《月球》、文珍的《找钥匙》、李亚的《初冬》、东君的《面孔》、东来的《奇迹之年》、朱岳的《脱缰之马》、孙一圣的《夜游神》、刘汀的《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黄孝阳的《谁的心不是伤痕累累》参与“竞争”,最后沈大成的《迷路员》和郭爽的《月球》拿下票数前两名,紧随其后的是东君的《面孔》、东来的《奇迹之年》和文珍的《找钥匙》。

翻译作品则有罗贝托·波拉尼奥的《重返暗夜》、诺特博姆的《狐狸在夜晚来临》、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世界上最丑的女人》、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卡洛斯·富恩特斯的《玻璃边界》、丹尼斯·约翰逊的《海仙女的馈赠》、莱斯利·贾米森的《痛苦的故事形态学分析》“竞争”上榜,最终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获得最多评委的认可。

再看“年度非虚构”,内容意义与文学性成为评价的两大坐标。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杨潇的《重走》、马雁的《读书与跌宕自喜》、徐冰的《思想与方法》、陈年喜的《微尘》、郭宝昌的《都是大角色》、蒋韵的《北方厨房》、张向荣的《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同时入围中文原创作品评选,最终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高票上榜,尤其是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获得了近八成的投票。

而翻译作品有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约瑟夫·诺思的《文学批评:一部简明政治史》、《全球真实故事集》、亨利·米肖的《转角柱》、威廉·坦普尔的《论古今学问:坦普尔文集》、琼·狄迪恩的《向伯利恒跋涉》入围,拿下最多票数的是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

“年度诗集”的评选最为激烈。对于同一部作品,评委成员可能有非常两极分化的评价。中文原创作品中,张新颖的《三行集》、朱朱的《我身上的海》、凌越的《漂浮的地址:凌越诗选》、林白的《母熊》、小安的《我太想吃一碗牛肉面了》、杨庆祥的《世界等于零》、韩东的《奇迹》、臧棣的《诗歌植物学》、包慧怡的《我坐在火山的最边缘》、沙冒智化的《掉在碗里的月亮说》入围终评。第一轮投票,张新颖的《三行集》位列第一,但朱朱的《我身上的海》与林白的《母熊》平票。经过平票作品的第二轮投票,林白的《母熊》上榜。

翻译作品的投票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在安妮·卡森的《安妮·卡森诗选》、布罗茨基的《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帕特里克·雷恩的《雷恩诗选》、华莱士·史蒂文斯的《华莱士·史蒂文斯诗全集》中,《安妮·卡森诗选》与《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平票,直至第二轮才选出《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

最后是“年度人文社科”,这部分的评选也让评委非常“纠结”。入围的中文原创作品有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缪哲的《从灵光殿到武梁祠》、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张邦彦的《近代中国的催眠术与大众科学》、罗志田的《革命的形成:清季十年的转折》。获得最高票数的依次是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缪哲的《从灵光殿到武梁祠》与票数第二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仅有一票之差。

翻译作品又一次出现了平票,在彼得·沃森的《虚无时代》、詹姆斯· C·斯科特的《支配与抵抗艺术》、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丸尾常喜的《明暗之间:鲁迅传》、翁贝托·艾柯的《中世纪之美》、扬·普兰佩尔的《人类的情感:认知与历史》中,《虚无时代》与《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票数最高且持平。经过第二轮投票,最终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上榜。

有意思的是,在正榜之外,本届“思南书单”还有一份“评委特别推荐榜”,邀请每位评委从落选的作品中选出自己最想推荐的作品。

“达成共识,同时也意味着对‘少数’和‘偏见’的抑制。或许某些卓越的洞见在就消失修正分歧的过程中。所以,为了充分尊重评委的个人判断,在投票产生‘思南书单·2021’正榜以后,我们邀请评委每人推荐一部个人特别激赏却最终未能入榜的作品。”方岩向澎湃新闻记者透露,有些评委难以取舍,推荐了不止一部,大家的推荐评语都十分真诚且详细。这份“遗珠榜单”包含了好几层意思:一是彰显评委的个人趣味,这种个人趣味其实也是不同知识、学科、视野的差异性的显示;二是这些个人趣味的叠加其实是知识、视野、阅读、写作的丰富性的展现,“不妨把这种丰富性视为对‘文学’的局限和狭隘的某种反思吧。”

“思南书单·2021”之“评委特别推荐榜”

总体而言,“思南书单·2021”的名单和评语,主榜和副榜,评语和评语之间,都形成了非常丰富的关系。正榜名单中,既有此前榜单上已常见的《一把刀,千个字》《克拉拉与太阳》《北纬四十度》,也有不太出现在各类榜单中的《迷路员》《清洁女工手册》《母熊》,还有基本属于专业领域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这个榜单的评委组成也很有意思,有小说家、批评家,也有翻译家和人文学科的学者,从各自的选择和评语中我们可以看出,每个人重视的对象和关注的点都不同,这样,这个书单和评语就形成了丰富的生态,有了参差之美。”《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说。

可以看到,从上海书展·“上海国际文学周”到思南读书会,从《思南文学选刊》到“思南书单”,上海文学圈也在一次次尝试“分享”,尝试“打开”,尝试“碰撞”。方岩称:“办这份书单的初衷与《思南文学选刊》的一贯的办刊宗旨相关——我们一直在办一份与文学相关的人文社科综合期刊。同时,思南读书会的目标也是全民阅读,而不仅仅只是文学。不仅仅只是文学,‘思南书单’的初衷也与此相关。”

评委成员

附:正榜作品及评语

王安忆,《一把刀,千个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04

项静:王安忆《一把刀,千个字》从淮扬菜厨师陈诚的前世今生起事,铺叙人物的成长、命运和选择,延续她一贯的日常生活和劳动的美学。这部作品荡开一笔,增加了时代变更与空间叠加的大叙事轮廓,承载着家族漫长的离散与历史忧郁的暗影。作家以现实世界的材料建造的是更加坚定的心灵世界蓝图,这部作品让我们看到现实主义写作在今天应该拥有的尊严和持正,也展示着长篇小说写作的难度和高度。

李宏伟,《引路人》,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1.09

吴雅凌:未来人类不只分成“丰裕社会”和“匮乏社会”,而是从丰裕走向匮乏的必然。存在之难,甚至不在二元的难堪,而是张力瓦解之后科幻图景式样的混沌。小说中人姓赵名一,人中第一人,在三个独立故事里以不同化身率先从丰裕到匮乏自觉下行。所幸三故事合为一体,是太阴的反光,是爬山人的登顶独白,是倔强的一股形而上气息。引路人问题在小说中也在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循环往复,依稀响应根本意义的爱欲提问。在柏拉图那里,丰裕为阳,匮乏为阴,诸神狂欢的暗夜,他和她生下行在中间的爱若斯。

(英)石黑一雄,《克拉拉与太阳》,宋佥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21.03

小白:《克拉拉与太阳》是一部完美的小说,几乎是作者最好的作品。叙述清澈自然,对话别致而富于戏剧性。小说从童话舞台般的橱窗里开头,最终却讲成了一个既不可能、又让人满心愿意去相信的故事。克拉拉从未能真正理解人类世界,她连正确地命名一件日常之物也做不到。她作为叙述者所讲的一切事实,都不免让人怀疑。读者因此从头读到小说即将结束,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悲剧气氛中,还多少有一些荒诞的感觉。但是不可思议的结局终于来了,读者压抑许久的情感随之爆发,以至于仅凭这种情感的强烈程度,就愿意去相信那一次温柔的、美好的治愈。

郭爽,《月球》,铸刻文化|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10

黄德海:读《月球》,会意识到一种新的世界和世界观的形成过程。读过去的大部分小说,会觉得主人公有一个稳定的空间,去别的地方只是旅行。可是在《月球》里,人物基本上处于游荡状态,没有自己的土地或稳定的居住空间,一直动荡,包括工作环境和工作本身、包括参与的各种项目,都好像在不停地变动。这个状态离开了土地,离开了过去所谓的乡土,甚至离开了过去定义的城市。即便回到乡村,人物的精神世界仍然携带着大城市的流动线索。因此,无论人物怎样流动,他们都携带着一个统一的精神空间,这个精神空间是阅读或经历造成的。就是在这样的不停流动中,居然有一批人在一个在过去看来居无定所、无法安顿的情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相对绵延的对世界和对人的看法,这正是新的世界观的形成。也因为如此,他们的婚姻观、友谊观,小说中人与土地的关系、与上代人的关系,包括生育观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跟此前并不相同。或许正是因为空间不再稳定,每个人就不得不孤单地面对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只好是凭借已有的经验搭建起来的,在精神世界里重新找出一块地方,让自己精神可以自如地呼吸。

沈大成,《迷路员》,理想国|台海出版社,2021.08

赵松:沈大成从来都是那种深藏不露的毫无姿态感的另类作家。通过《迷路员》这部小说集就可以看出,其另类在本质上是思维与想象的方式异于大多数作家,同时又能以貌似平淡的语言,构建出一个波澜深藏的世界。这个世界似乎与现实世界有着某种距离感,但是她的奇思异想又使得其小说拥有能在某个瞬间穿透坚硬的现实世界的力量,进而揭示出其异常陌生的深层结构,并映射出“人”的复杂微妙的精神结构。

(美)露西亚·伯林,《清洁女工手册》,王爱燕译,新经典文化|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1.09张定浩:她是离异三次且独立抚养四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做过中学老师、电话接线员、急诊护士、清洁工,酗酒又戒酒,业余写叙述自己生活的小说,但绝非我们习惯的“底层写作”。露西亚·伯林是作家中的作家,修养良好,文笔既简练斩截又丰润多姿,所思所想广博而深刻,如果找一个参照系,我觉得她有点像莉迪亚·戴维斯和埃莱娜·费兰特的合体,诚实到令人不安,面对人性的弱点毫不留情,同时又拥有欢乐和捕捉欢乐的能力。

张新颖,《三行集》,艺文志eons|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02

方岩:张新颖曾在一首诗中写道:“假如你愿意/做许多事物的业余选手。”所以,不妨把《三行集》视为“业余诗人”张新颖“别有用心”的一次尝试。如今,不管是诗歌、小说还是散文,每个文学门类都变得“专业”起来。刻意强调的门槛和壁垒掩盖了文学最基本、最朴素的功能,即以经验为基础的知识、道德、情感的审美张力向普通人传递的可能性,以及每个普通人都能自身的方式参与其中的开放性。三行诗是不是一种专门的诗体,对张新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思考、经验、情感的一部分,能以他所理解的诗歌形式呈现出来。这里主张的是普通人以自己的写作为文类赋形赋义的权力。就像这部集子的集子的内文设计,每页只排一首诗,每首诗的周围都留有许多空白。这样的空白其实就对普通人投射自己的情感、道德、经验的邀约。这样的空白有着朴素的象征姿态,读诗、写诗像是在手帐上记下日常的瞬间和点滴。与之相关的是,《三行集》中鲜明的反教化、反驯服姿态。张新颖一直在努力把我们的认知、经验、情感从从习以为常的秩序与戒律中解放出来。诗集中许多作品都在讨论字、词语与秩序的关系。我们日常的写作和阅读被很多规矩与话术包裹着、限定着,如何恢复字、词语及其意义的复杂性、鲜活性也就成了《三行集》的重要旨归。倘若把这些诗歌中的“词语”想象为“人”,那些诗意的光芒也就变成了驱散虚无、规训、沉闷的火焰。

林白,《母熊》,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06

木叶:作为诗人,林白是归来,又似乎是闯入,实则,她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场。她的诗歌有一种“陡峭的力”,在最好的一些篇什里这种力比复杂的技巧更能打动人;她的诗歌隐含一种“微叙事”,声音与形象以及色彩往往是有故事的,跳跃着抵近人的敏锐或疲惫;这本诗集在特殊时期的到来,其值得注意之处还表现在果决与真率的交汇,深情与担当的同在,诗有不同层次境界,完成度也参差不一,其中有助于“认出命运的同时/认出荷花”的那些作品,当会在时间中运行久远。

(美)布罗茨基,《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娄自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21.10

木叶:不少诗歌全集的翻译不理想,能得70分已属不易,因为这不单考验出版方的眼力,更是考验译者的定力和功力。娄自良所译小说《战争与和平》《被伤害与侮辱的人们》等均有良好反响,他年事高,在诗歌翻译上兴致亦高,并可见出自己一定的气息与色泽。“一切——只是辅音字母在其/弯曲的支脚上的一场盛宴。”《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上下两本的面世,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感受这位诗人的深邃与超拔,感受诗歌之魅。

陈福民,《北纬四十度》,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07

金理:作为不同民族乃至不同文明交流、融合与冲突、竞争的重要地带,与长城走向高度重合的“北纬四十度”无疑是一个散发着独特魅力的地理疆界与历史概念。史学界早就对“塞外之史,殊族之文”予以持续关注,文学书写则似乎尴尬地停留在古典文学留下的边塞诗作。《北纬四十度》代表当代文学有力回应了波澜壮阔的边疆史命题,同时在“非虚构”蜂起的写作浪潮中重现“文学”的边界与潜力。陈福民先生此著以专栏文章形式在《收获》发表时,就以其搜罗之勤、征引之博、识断之精而引人注目。以文学研究者的身份而谈史地算不得跨界,整全的智慧岂因现代学科分界而受辖制。钱钟书先生谓“史家追叙真人真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入情合理”,并特为指出这一方法“与小说、院本之臆造人物、虚构境地,不尽同而可相通”。可见文史不分途,尤其在获致史识、历史想象力时,文学移情对于历史研究当有助益。因实地考察的参与,本书断非“纸上文章”;但其间充溢的“文学心思”依然值得珍重,比如飞将军这一章最后的转折:“离开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物,世界也许会显得更加单调。”

伊险峰 杨缨,《张医生与王医生》,新经典·琥珀|文汇出版社,2021.11

梁捷:《张医生与王医生》这个书名非常谦卑,同时也折射出作者的强烈野心。这既是沈阳的两个中年医生的个人史与家族史,同时也是一代东北人乃至一代中国人的心灵史。两位医生现在的生活状况都不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可他们从小至大都被时代巨浪裹挟,起起伏伏,难以挣脱。他们各有一点天赋,又有一点运气,在关节点上做出看似偶然但至关重要的选择,从而被巨浪推到了当下。作者反复在小人物与大时代这两种视角中切换。主人公足够渺小无力,作者意图触碰的问题又极为宏观,两者的体量形成了巨大反差,这是整部作品的力量来源。

(意)卡洛·金茨堡,《奶酪与蛆虫:一个16世纪磨坊主的宇宙》,鲁伊译,理想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07

金雯:意大利历史学家卡洛·金茨堡1976年出版的文化史名著《奶酪与蛆虫》通过对宗教法庭档案的研读,重构了1532年出生于佛留利地区磨坊主梅诺基奥的生平及其离经叛道的反基督思想。这本同时为专家和阅读公众书写的著作对前工业时代的“俗文化”(popular culture)提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洞见:“俗文化” 并不封闭,农民的精神世界与城市精英的思想彼此渗透,形成开放的环路。不过,这部著作还有一个在其它书评中很少提及的重要观点,那就是16世纪欧洲普通人的心态并非仅仅由“本能”或身体经验所致,与宗教改革与印刷文化紧密相关,因此“心态史”与“文化史”无法分离,情感的”底层逻辑”与话语传播和阅读文化无法分离。

高峰枫,《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政治》,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10

黄昱宁:高峰枫在古典学研究上的多年建树,令其下笔自有一股举重若轻的底气。然而这部书除了提供扎实可靠的材料和眉目清晰的梳理之外,还具备不少足以令眼前一亮的惊喜:对国内古典学研究“重希腊轻罗马”的有意识的纠偏;对古典学影响深远的“哈佛派”解释倾向所作的深入细致且锋芒毕露的辨析与批判;以及,用准确而不失情趣的叙述,于冷僻的学术花园里辟出别致的小径来——漫步其中,眼前不时闪过狄多女王的身影。拨开情感纠葛的面纱,作者引导我们窥见其中所隐含的沉重的国族冲突。

许宏,《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山西人民出版社,2021.04

小白:《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讲述考古发现以及凭借现场发现来悬想、构建一种古文明叙事得过程,如同疑案追踪,其中不免有推断、争论和存疑,由此让读者意识到考古现场的发现并不等同于事实,甚至也不等于事实的碎片。要构成有意义的有关古代生活的叙事,一种创造性的想象不可或缺。从某种角度来看,作者讲述的这种考古学学术方法,对写作本身也有启示。

(法)安托瓦纳·贝尔曼,《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章文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1.01

袁筱一:《异域的考验》是已故的法国哲学家、翻译家安托瓦纳·贝尔曼的扛鼎之作。用原作者的话来说,“旨在探讨德国浪漫主义者的翻译理论”;但更确切地说,是一部翻译理论在“文化转向”之时的代表作,是借助对德国浪漫主义时期著名文化领袖,诸如歌德、施莱格尔、荷尔德林的翻译活动的考察,反思西方世界——尤其法国——对翻译经验性的认知。这一位在某种程度上拒绝“翻译理论”之名的思想家最好地诠释了翻译的思考在何种程度上也是“哲学的”,翻译作为“异”,如何贡献于一个民族自身的文化建构。本书的作者英年早逝,而《异域的考验》也终于在他去世三十周年之际迎来了中文译本,算是一种纪念,也算是在“被书读”的今天的一种“异”的声音。

附:“评委特别推荐榜”及评语

李致远,《修辞与正义:柏拉图<高尔吉亚>评述》,壹卷工作室|四川人民出版社,2021.07

吴雅凌:《高尔吉亚》是最有战斗性的柏拉图对话。作为苏格拉底的对手,高尔吉亚有王般的风度,并且高尔吉亚的在场朋友好过苏格拉底的在场朋友。《高尔吉亚》是最苦涩的柏拉图对话,因为对话的尽头只剩苏格拉底一人,更因为修辞与正义的沉思遥指雅典人对苏格拉底的审判。如果这还不够贴近我们,还有更浅近但并非更不要紧的问题。修辞是一种优雅和快乐的生产?用玩笑回应严肃,用严肃回应玩笑?诸如此类。很可能,我们不自觉做了高尔吉亚的后人。

徐冰,《思想与方法》,湖南美术出版社,2021.01

夏佑至:在知识生产被中小学课程大纲、中等和高等院校专业设置、就业岗位一步步切割的过程中,尤其置身在日常生活越来越被看不见的底层和后台数字运算过程驱动的时代,知识的性质已经变了。知识失去了贯通不同技术领域的目标。整全和普遍的知识生产过程,也被隔离成技术性、学术性和艺术性知识等不同领域。极少数人出入多个知识生产领域之间,其经历、观察、思考、判断、表达和辩论,必然是边缘性的。以徐冰为例,虽然曾担任中央美院院长,也并不能改变其作品的边缘性质。他的《天书》、《地书》、《英文书法》、《小企业七言集》等作品,取径明确直接,但表现出柔韧的生长性(也就是与不断变化的现实持续对话的能力),令人常看常新。这证明了徐冰思考的彻底程度,也证明了他表达上的弹性。《徐冰:思想与方法》这本书交待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张邦彦,《近代中国的催眠术与大众科学》,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11

金理:本书结合科学史与思想文化史研究,呈现清末民初催眠术在华人社会的发展。19到20世纪之交,催眠术进入中国后即引发广泛回响,不仅是热门的报道题材,在大城市中也经常能看到街头展演,民间兴起各种催眠学会与训练班,甚至吸引了不少海外华人通过函授来学习催眠术。彼时人们也以操习催眠术来进行科学实验、治疗疑难杂症,探索灵异现象、超感官能力等,进而撰写实验报告、确立学术规范。当然,民间对催眠的热情也遭到学院精英的疑虑与政府的质疑。本书刻画不同历史行动者对催眠术的态度,他们合力开启全新的身体观和自我感知方式,催眠术既激发上层知识分子的“新民”想象,也促使底层民众形塑现代自我。尤其从大众科学的视角呈现科学并非上层精英专属,大众也积极参与知识的建构与划界。科学作为一种知识范畴,可以是多元、游移的,并与哲学、宗教、迷信等相互界定。本书让我们看到催眠术与近代中国独特的消费文化、国族政治以及人们对无意识和超验性事物的普遍兴趣等多者之间的交织互动。

费晟,《再造金山:华人移民与澳新殖民地生态变迁》,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02

梁捷:在全球史获得热烈讨论的今天,很多人会觉得遗憾,因为我们对于澳洲、非洲以及拉丁美洲的知识都过于欠缺,不知道怎么把那些土地和土地上的故事纳入到现有的全球史图景之中。费晟教授的这部大作正好弥补了学界这一大块的空缺。自然厌恶真空,权力也渴望遍及每一寸土地。澳新地区固然处于世界边缘,但在近代以来也一直是全球各个霸权角力的场所。把澳新地区重新并入世界史的图景,不仅可以找回一段失落的历史,也可以对世界史的认识框架展开更深层反思。这一点对于华人尤其重要,因为华人的历史不仅在中原大陆,也在东南亚,在檀香山,在毛里求斯,在塔斯马尼亚,在全世界几乎每一个角落。

(日本)丸山真男,《忠诚与反叛:日本转型期的精神史状况》,路平译,艺文志eons|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08

李伟长:《忠诚与反叛》收入了丸山真男写于1949年到1977年间的主题论文,讨论的问题在历史分期上属于江户幕府体制解体期到明治国家建成为止。不是容易读的书,但是这位学贯东西、富有现实感、思想深邃的思想家的“本店”,代表了丸山思想最成熟水准的作品,是任何一个想了解丸山本人思想和日本思想史,乃至精湛的思想史研究的读者不可错过的好书。

(比利时)柏应理,《中国哲学家孔夫子》,张西平、梅谦立、罗莹、王聂才、齐飞智等译,大象出版社,2021.03

金雯:由比利时传教士柏应理编撰,1687年在巴黎出版的儒学西传的奠基之作,内容包括长篇导言,除《孟子》以外的三部儒家经典的拉丁文译文和评注,以及一部孔子传记。三百多年后的今天,这部著作终于由张西平教授领衔的团队译成中文,说明国内汉学研究大局初成,已经培育了许多语言和学术功底俱佳的学者。

(法)皮埃尔·克拉斯特《瓜亚基印第安人编年史》,陆归野译,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09

小白:《瓜亚基印第安人编年史》的英文版译者、美国小说家保罗奥斯特对它做了最完美的推荐,他说作者如同优秀小说家,精确、大胆又自洽。作者用第一人称的方式进入巴拉圭密林食人族土著的日常生活和内心世界,试图以不受民族学元知识干扰的方式直接陈述所见所闻。这本书既充满感性,以编年史般的结构讲述了一个民族如何渐渐消亡;同时也极其深刻,因为它展现了这样一种人类社会,在那里,人类政治仍处于某种“前政治”的状态。

(美)约瑟夫·诺思,《文学批评:一部简明政治史》,张德旭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21.10

黄平:用我们熟悉的话说,现为耶鲁大学英文系助理教授的约瑟夫·诺思,应该算是美国文学批评界的“80后”。该书的格局与气象,犀利与穿透力、信手拈来的史料功夫、出入于学科内外的眼光与创见,以及最重要的依然相信文学改变世界的学术抱负与问题意识,都是极好的他山之石,让我们看到世界一流高校的“80后”学人已经抵达到怎样的学术高度。该书对于“研究”与“批评”两个脉络的讨论,尽管首先针对的是美国学界的问题,但国内的同仁读起来,想必也会心有戚戚焉。

(日本)阿部谨也,《花衣魔笛手:传说背后的欧洲中世纪》,夏川译,一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08月

金理:1284年6月26日,一名身穿花衣的“捕鼠人”以笛声,引诱哈默尔恩市130个孩子出走且集体失踪。距今半个世纪前,日本史学家阿部谨也在西德哥廷根州立档案馆读到这则吹笛人传说,“后背像有一股电流经过”,就此开始绵密地追踪这一事实化作传说后欧洲地区长达四百年的研究史。此为本书缘起。沿用今天的学科分类来说,本书涉及中世纪史、传播学、民俗学、社会史、心态史等。但作者本意恰恰是对惯常知识工作方式与路径的批判性反省,如其所言:“在探索史实的方向,越精细地进行历史学式的分析,传说越失去其固有的生命”,“我们大概只能完全沉潜于传说的世界,不依赖知识,作为愚者来感受传说变化的必然性”。作为对作者苦心与学术伦理的呼应,我们读者尽管为好奇心所驱使,但也必须克制阅读悬疑小说式的追根究底,跟随作者穿越重重迷雾逆流而上,努力倾听中世纪底层贱民、妇女与儿童的心声。如果大致了解作者本人于二战后的家庭遭遇(见本书所附解说),当更能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以自己为方法”“在自己身上阅读历史”。

罗伟章,《谁在敲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04

黄德海:《谁在敲门》细节密密实实,事与事之间的关系千头万绪,却又因为用笔的坚决和果断而显得疏朗自如。父亲生日的急管繁弦、治疗的劳而无功、丧礼的变怪百出,乡村扶贫的万般曲折,城市打工的委曲求全,结尾的曲终人散,竟无端让人想起《红楼梦》来。这想法来得没有缘由,《谁在敲门》里面的说话声,绝不像《红楼梦》那样字正腔圆,相反,罗伟章有意在人物的声口上使用了方言,仔细一点儿,几乎能在叙事语言里听到方言的调子。非要拿《红楼梦》做比方的话,《谁在敲门》大概可以称为“乡土红楼”的吧?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可以说,《谁在敲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承接了某种传统?或者,索性不要这比方,我们在这本书里看到,那些远离故乡的人们兜转回来,原本熟悉的礼俗之类都已变得生疏。自觉或不自觉,他们要在这生疏中发现那些合理的,也尝试着如何再一次置身其中,把自己的游历所得带回故土。

黎紫书,《流俗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1.04

btr:黎紫书回归福楼拜式的现实主义,以盲女银霞勾连起一个华洋杂处、文化共生的多元族群社会,家乡怡保化作小说里的流俗地锡都,极具辨识度的叙事声音扎实而沉稳地绘出剧变的时代洪流中的草民众生相。

黎幺,《山魈考残篇》,后浪|四川文艺出版社,2021.12

方岩:《山魈考残篇》在结构上戏仿的是文献学学术专著的形式。通常说来,随着语言的铺展和篇目的增多,是描述对象意义增殖和明晰的过程。而这部小说恰恰把语言的积累和文献的增多,展现为意义逐步衰减乃至虚无的过程。黎幺依凭辽阔的想象力和精细的语言,完成了一次复杂抽象命题的形象演绎。《山魈考残篇》表明,有难度的写作并不来自于观念的标榜,而是来自语言所塑造的文本形态的可读性、完成度和说服力。

苗炜,《烟及巧克力及伤心故事》,人民文学出版,2021.08

黄昱宁:一男,一女,都到了没理由不结婚的年龄,于是半干的柴娶了微温的火——故事就从这样经典而俗套的平衡结构开始。三段体,烟、巧克力和伤心故事,到处是悬置在半空的欲望(不得不说,这种悬置在小说里确实能带来高级感),以及被精心挑选的物质和新知。但你永远可以信任苗炜的节奏和语感,以及他总能勾勒出合适画面的能力。简洁,平顺,不该停顿的地方决不犹疑,然后,就像是捎带脚儿的,把你身上的某个部位,结结实实地硌了那么一下。

(荷兰)诺特博姆,《狐狸在夜晚来临》,杜冬译,译林出版社,2021.09

路内:《狐狸在夜晚来临》是一部文辞优雅的小说集。近来已经较少听人谈“译笔”这件事了,似乎原作的“名望度”或“杰出性”更值得夸耀,甚至在汉语写作领域,人们过度考究小说的题材、想象、情节、意义,忘记了笔法这件事——它被贬低为小聪明、小才华、词句领域的哎呀呀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次就为“译笔”点个赞吧。

东来,《奇迹之年》,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01

金理:这是青年作家东来的第二本小说集,在过往的奇迹与当下的平庸、在真理的绽放与对真理的无法承受、在向往他方的生活与此地的生活之间,作种种推敲与对话。尤其可贵的是东来作品中内生出的强悍自反性,一方面向消逝的、旁逸斜出的时代致敬,另一方面也警惕怀旧中的过滤与美化。比照、判断不同的时代,并不是将特殊境遇中的经验和价值唯一化、凝定为固定标准,而是在相对的历史脉络中打开与珍重各自存在的合理性。这本作品集风格与题材多样,也许各篇之间水准也存在起伏,但明显看得出一位有文学抱负的青年人正跋涉在尝试的途中。

东君,《面孔》,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2021.08

项静:东君《面孔》是我在课堂上愿意跟学生分享的作品,他提供了一个观察者看见世界的方法,又抽离栩栩如生的世界,展现一个作家随性而为,随心造物的趣味。

文珍,《找钥匙》,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2021.08

黄昱宁:文珍写她熟悉的北京,写于她而言亲切的人事物,写安详的胖子,写广场舞大爷。你很容易就跟着作者走进文本,得到置身于舒适区的幻觉。隐隐的不安、冒犯乃至轻微的反抗,是慢慢传递过来的,一点点渗透到感官。以平实的语调淡淡描摹日常生活中的奇观的形状,并且将这些形状互相黏合、拼接,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但文珍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找钥匙》为这种努力,提供了迄今为止她个人写作史上最有力、最具有结构意识的证据。

黄孝阳,《谁的心不是伤痕累累》,后浪|海峡出版社,2021.10

方岩:2020年12月初的时候,黄孝阳还在跟后浪编辑商讨书名、篇目和封面设计。十几天之后,他就走了。孝阳的电脑里大概还有一些未刊稿,但这却是他生前亲自参与编辑过程的最后一本小说集了——《谁的心不是伤痕累累》。书名有着典型的黄孝阳式的分裂和自洽: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写作激进、高端却曲高和寡,却又每每给自己的书取一个通俗、讨巧的名字,并以为通过后者的引导,可以相对解决前者的困局。天真的世故啊。把一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写在这里,未免显得过于敷衍。所以,我不准备在这里评价这部集子的内容。尽管我一直认为,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将在速朽的写作中过完平庸的一生,但是孝阳已经抢在我们面前上演了如何通过不知疲倦地写作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平庸。所以,作为朋友,我希望他的文字能多陪伴我们一段时间。直到那一刻来临,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那时,我们将面对面点燃对方的书,狠狠地抛掷出去,灰烬没有任何重量,是虚空真实的样子。

(日)丸尾常喜,《明暗之间:鲁迅传》,陈青庆译,光启书局|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09

毛尖:《明暗之间:鲁迅传》不仅因为2021是鲁迅诞辰140周年,没有一个中国人可以绕开鲁迅,他构成了现代中国的潜意识,更因为,这本传记以一种相对“普通”的方式写下的这个伟大的普通人,适合今天阅读。丸尾常喜用朴素的时空线建构叙事,所有的事件考证到年月日,这种“元传记”的写法绵密耗时,是日本学术最动人心魂的一面。由此,书中呈现出来的“原鲁迅”有一种生命意志的强力辩证性。剪辫子风潮中,他回答学生没有辫子好,但又劝学生们不要剪比较好。这样的“言行不一”,在今天,当疫情撕裂全球共识的时候,我们才特别能感同身受吧。丸尾常喜,写出了一个“仿佛心里有鬼似的”鲁迅。而在历史的明暗之间,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看住这个鬼。

(法)勒克莱齐奥 董强,《唐诗之路》,董强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11

袁筱一:特别推荐这本书,并非因为作者勒克莱齐奥是200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而是因为它的法文书名:Le flot de la poésie continuera de couler,直译过来,就是“唐诗之河将继续流淌”。继续流淌,经过不同的土壤,浇灌出异域的花朵,这是文化和文明最为美好的命运。而《唐诗之路》的确是一本特别的书,不仅仅是翻译,而是跨语言、跨文化的对话:作者勒克莱齐奥与译者董强或许也在共同创作这本书的时候体会到了“诗人与艺术家”的“近”。这种“近”,这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的努力,在唐诗的时代和在我们今天的时代都是如此充满魅力。

子仪,《陈梦家先生编年事辑》,中华书局,2021.06

黄昱宁:我对陈梦家和赵萝蕤的生平事迹向有好奇,听到有这本书出版的消息便寻来翻翻,读了一小半便觉得超出预期,很有广而告之的必要。此书对相关中文文献的爬梳颇见功力,视野广阔,应收尽收,叙述干净而节制,在“编年事辑”的平实面貌下暗暗揣着书写个人史和时代史的雄心。

周晓枫《幻兽之吻》,中信·无界|中信出版社,2021.05

张定浩:周晓枫的散文一直以力量著称,这力量不是说她遣词造句多么野蛮或多么男性化,而是说她可以沿着一个微小的事物不断深入下去,引领我们进入一个个小宇宙,感知绵长的悲欢,和恒久的惊奇。这本《幻兽之吻》,是其最新散文集,和一般散文集的散碎文章结集不同,构成这本书的每篇文章都有数万字之长,都透彻呈现某一个作者萦绕于心的话题,从小动物到女性写作者再到离奇瑰丽的梦境,周晓枫把散文写作当成一种探索世界和自我的方式,而非简单的表达情感。

(加)安妮·卡森,《安妮·卡森诗选》,黄茜译,译林出版社2021.01

赵松:安妮·卡森的世界远非两本诗集所能呈现,但在《安妮·卡森诗选:红的自传·丈夫之美》里,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用语言所创造的是一个模糊了文体界限且能衍生出广阔空间的世界。正像她时常会把创作延伸跨越到当代艺术领域,将不同领域的元素重新融合到视觉的现场,在这本诗选集里她做的其实是类似的事,只不过她是用更广义的诗的方式,把现场展开于文字的肌理深处。

臧棣,《诗歌植物学》,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21.11

木叶:“有时,即使面对整个宇宙/也不如面对一株安静的海棠”;“剥洋葱剥到的空无/恰恰是对我们的一次解放”;“(红玫瑰)美丽/包含着它的歉意,正如它的高贵/包含着它的冷酷”……臧棣试图用植物去发明诗歌,可能未必都成功,但透出一种轻逸,一种想象力,一种生命感——总有一些花枝自人性的复杂之中升起,并晃动春天。怒放、芳香、盘绕以及凋零,都是植物的智慧和语言,我们懂或不懂,珍惜或无从珍惜。这部包括《芹菜的琴丛书》和《杜甫的玫瑰入门》等的诗集《诗歌植物学》,历时久,题材集中而鲜明,部分作品可谓植物版的“情感教育”,对读者是邀请,也是挑战,而审美与自由从来是心智的展开。有意味的是,人们很喜欢或不喜欢臧棣之处似乎时常指向同一点,取决于角度和态度。他漫不经心他兴致勃勃,他打破砂锅他蜻蜓点水,他斩截他饶舌,他产量太大他创作勤勉,他重复他新异,他的痛感、才华和技巧仿佛波光粼粼……

责任编辑:梁佳 图片编辑:沈轲

校对:张艳

从病娇男配身边逃跑失败后

喜欢我,我不好吗?

就这么伤心吗?难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有什么好,听起来他好像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这样了你还是不想要忘记他吗?

  唐桀的手指握得“咯吱咯吱”的响,指骨一直在动,就如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变得狰狞可怕。

  裴律上了楼,过了不久唐桀也走回了房间,但是他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将刚才那个男人的名字记在了他的小本子上。仔细看看才能发现,原来这个本子上不止有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有很多陌生人的名字,那些都是唐桀悄悄记下来的,这些人全都是与裴律有关系的人,全都是裴律曾经特别关照或者是对之上心过的人,这个本子将他们的名字全都记录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唐桀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裴律有一种失控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不喜欢他对别人笑,他不喜欢他去看别人。如果他一直只看他一个人该有多好,如果那样的话他也就不必一直心惊胆战了。

  第二天。

  裴律像是往常般在家里做好了早饭,唐桀刚刚推门还未走出来就闻见了那熟悉的饭菜香味。裴律还像是以前那样,静静的坐在餐桌旁,看着门外刚刚送来的报纸。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就像是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似的。

  唐桀整理好了面上的表情,笑着走向了裴律。“早。”

  那笑容,一看就是符合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来。

  裴律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与之相识一笑,只那一瞬间,对视之后就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但是这并不是唐桀期待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这个男人也能这样对他笑着,对他柔柔的说着早安。但是男人没有,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随后就又将视线放回了报纸上。

  此时的唐桀周围的气压很低,但是裴律却一点也没有发现,甚至还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

  裴律内心正在挣扎。这可是一个孩子啊,就算是成年了,那也是个孩子。

  昨天晚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身为长辈,是不是也要给对方一个什么交代,或者是什么解释的话?但是如果他开口的话,那他该怎么说啊?

  他说他喜欢男人?说他不喜欢女人?那如果对方说他是个变态或者是一怒之下就跑了,那他岂不是更罪过了!万一再过分一点,从此以后就被黑化boss给惦记上了,那他以后会不会遭到报复啊。

  他会不会怪他是他带歪了他的性取向?!

  任由裴律在这里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究竟来。反倒是一旁的唐桀一直都在盯着他看。看着他蹙眉,看着他松开,看着他抿唇,看着他再次松开。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动作,所有的普通人都可以做出来。但是从别人的身上做出来就是普通,为什么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做出来就显得一点也不普通哪?而且…还莫名的有些勾人。

  “裴律?”

  “嗯?”

  “您不吃吗?”

  “我在等你。”

  “我已经下来了,您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

  “……”裴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哪,他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不回答吧?

  “您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伤心?”

  “……”裴律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您真的喜欢他吗?可是我看他一点也不好,您为什么要喜欢他?您喜欢我不好吗?我感觉我会比他更优秀,就像您昨晚说的一样,我各方面都比他优秀。而且他已经年纪大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有更多的升值空间,未来的发展也是不可限量的,您确定不要喜欢我吗?”

  裴律捏着报纸的手一顿,终于抬起了头正眼看他。但是他并没有理解唐桀话中的意思,只当他是个小孩子此时想要获得大人的关注,害怕他会跟别人跑了罢了。

  裴律笑了,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温润,“我怎么会不喜欢小桀,如果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带回来?”

  “是吗?您不是因为爸爸的关系才把我带回来的吗?听说您和爸爸的关系很好。”关系这么好,会不会…你们也有什么关系哪?

  当然,后面的这半句话唐桀并没有问出来,他只是放在了心里罢了。

  “怎么会,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你是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当然,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更何况我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但是为了稳住boss,他也只能这么说了,说不定还能增加主角的好感度和爽度。

  但是他错了,唐桀的表情好像又变了。

  “是吗?那您带我回来我因为我爸爸的原因吗?那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您还会带我回来吗?”

  裴律蹙眉,“小桀,这个假设根本不会存在不是吗?如果你不是唐印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还会认识你哪?你是你爸爸的孩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所以这个假设的不存在的,我们的相遇也是注定的,懂吗?”

  但是唐桀好像还是不满足于这个答案,甚至还更变本加厉了。

  “您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只要是爸爸的孩子,您都会这么温柔的对他,对他这么好吗?”

  “……”裴律有些为难,一时好像有些被绕晕了。

  “裴律,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好,那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您和昨晚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情侣关系吗?可是他是男人,您为什么要和男人在一起谈恋爱?老师没有教过我这个,您能教我吗? ”

裴律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在学生面前能谈笑春风,镇定自若的裴教授也会有吃哑巴亏的时候,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这个…小桀…”

  “我在听,您慢慢说。”唐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在裴律的面前,似乎是在等他给他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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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曹雪芹完成了整部红楼梦

今年初,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红楼梦》(珍藏版)甫一问世,扉页上作者署名“(前八十回)曹雪芹著,(后四十回)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一项,刹那间被细心的读者捕捉到一点点变化。随后,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作者到底是谁”的问题,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红楼梦》(2018年珍藏版)

《红楼梦》后四十回的问题,是红学的大题目。它牵扯许多问题:后四十回是续书吗?后四十回续书作者是谁?高鹗是续作者吗?后四十回中有没有曹雪芹的原稿?如何评价后四十回?后四十回在哪些方面违背了曹雪芹原著的精神?今天,我们邀请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为读者解疑释惑。

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

曹雪芹完成了整部《红楼梦》?

一说到《红楼梦》后四十回,人们就会想到作家张爱玲的人生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其实,《红楼梦》是基本写完了的。准确地说,是没有最后修改完,而且八十回以后的稿子又丢掉了,因而留下了后四十回续书的问题。

说曹雪芹创作完了《红楼梦》,但没有最后改定,有什么根据呢?其一,从创作的规律来看,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是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历时十年之久,他不可能只写前八十回,而不再往下写了,翻来覆去只修改前八十回。这不符合创作规律。其二,根据现有的大量脂砚斋批语,已经透露出八十回以后的情节,曹雪芹的亲友脂砚斋、畸笏叟都已经看到了这些稿子。

庚辰本第二十一回回前批:

“按此回之文故妙,然未见后三十回,犹不见此之妙。”

第十九回批语:

“补明宝玉自幼何等娇贵。以此一句,留与下部后数十回《寒夜噎酸齑,雪夜围破毡》等处对看,可为后生过分之戒。”

第四十二回脂批(靖本):

“应了这话固好,批书人焉得不伤心!狱庙相逢之日,始知‘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实伏线千里。哀哉哀哉!此后文字,不忍卒读。”

庚辰本第三十一回回末批:

“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百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庚辰本第四十二回回前批:

“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

《红楼梦》 曹雪芹 高鹗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脂批透露出的信息很多。此外,还有具体的回目,都能说明曹雪芹确实基本完成了《红楼梦》全部写作。

为什么说“基本”写完了呢?我的意思是说,全书写完了,但有些地方还需要认真地修改整理,有些地方还缺些内容没有补上,有的章回还没分开等等。“披阅十载,增删五回”,就是一个不断修改的过程。这些观点的主要依据是《红楼梦》本身描写,特别是脂批透露的信息。

庚辰本第二十二回回后有评语:“此回未成而芹逝矣”。这里的“未成”是未修改完,不是没有写完的意思。

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回前有评语:“乾隆二十一年(1756)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就是说第七十五回完成了,但个别中秋诗还需要曹雪芹补上。这里的“缺”是没写呢,还是传抄中丢失了呢,很难判断。

还有一些章节没有完全修改整理好,如第十七、十八回没有分开。由此推断,八十回的情节不一定都完全修改好了。

由此我们推定曹雪芹写完了《红楼梦》,但写了一百一十回,还是一百零八回,或者是一百二十回,很难确定。多数学者认为,应该是写了一百一十回。但为什么现在看到的早期抄本只有八十回呢?据说,丢了。

曹雪芹《红楼梦》原稿八十回后为什么没有传下来?多少年来,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曹雪芹就是没有写完,还有人说是有人破坏《红楼梦》,就像腰斩《水浒传》一样,故意把《红楼梦》从八十回斩断。但多数专家认为曹雪芹基本写完了《红楼梦》。那么,为什么只有前八十回流传呢?原因是《红楼梦》最初在朋友的小圈子里传抄批阅的时候,被借阅者弄丢了。这样讲有根据吗?有!根据还在脂批。

“茜雪至《狱神庙》方程正文。袭人正文标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第二十回)

“《狱神庙》回有茜雪、红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第十六回)

“写倪二、紫英、湘莲、玉菡侠文,皆各得传真写照之笔,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第二十六回)

“叹不能得见宝玉《悬崖撒手》文字为恨。——丁亥夏,畸笏叟。”(第二十五回)

以上几条批语都是畸笏叟在“丁亥夏”的批语,有专家认为畸笏叟极有可能就是曹頫,即曹雪芹的父亲或者叔叔。从上面的批语,我们完全可以得出这样几个结论:第一,曹雪芹不仅写完了《红楼梦》,而且八十回以后也曾在亲友中传阅,不幸被借阅者弄丢了。第二,最初迷失了“五、六稿”。这“五、六稿”是指五、六回,还是指五、六册,无法确定。从畸笏叟所提到的几回故事,如《花袭人有始有终》《狱神庙慰宝玉》《卫若兰射圃》等情况看,更像是迷失了五、六回。就是说,起初迷失的稿子还不是很多。第三,畸笏叟是曹雪芹原稿的最后保存者。

为什么说高鹗不是后四十回作者

在曹雪芹逝世以后的二三十年里,《红楼梦》都是以八十回本在社会上流传的。直到乾隆五十六年,即1791年,程伟元、高鹗整理出版了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这才结束了《红楼梦》以八十回本流传的时代。那么,《红楼梦》后四十回是从哪里来的?程伟元在程甲本“序”中,讲得非常清楚:

不佞以是书既有百廿卷之目,岂无全璧?爰为竭力搜罗,自藏书家甚至故纸堆中无不留心,数年以来,仅积有廿余卷。一日偶于鼓担上得十余卷,遂重价购之,欣然翻阅,见其前后起伏,尚属接榫,然漶漫殆不可收拾。乃同友人细加厘剔,截长补短,抄成全部,复为镌板,以公同好,《红楼梦》全书始至成矣。

高鹗也有明确的文字记载:

予闻《红楼梦》脍炙人口者,几廿余年,然无全璧,无定本。向曾从友人借观,窃以染指尝鼎为憾。今年春,友人程子小泉过予,以其所购全书见示,且曰:"此仆数年铢积寸累之苦心,将付剞劂,公同好。子闲且惫矣,盍分任之?”予以是书虽稗官野史之流,然尚不谬于名教,欣然拜诺。

应该说程伟元、高鹗已讲得非常明了。以前《红楼梦》流传中只有前八十回,后四十回是程伟元多年搜寻得来的,程伟元找全了《红楼梦》一百二十回稿,朋友们争相借阅、抄阅。为了满足大家的阅读需求,程伟元邀请高鹗帮助修订整理。“子闲且惫矣,盍分任之?”意思是说,你现在不很忙,何不分担一些修订整理的事情呢?高鹗本来就喜欢《红楼梦》,所以欣然答应了。很可能高鹗主要承担后四十回的整理,这些工作就是“细加厘剔,截长补短”。

我始终认为,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问题,最权威的文献资料就是程伟元、高鹗为程甲本、程乙本出版时写的序和引言。

自程甲本问世后,早有人说八十回后是续书。最早有嘉庆九年(1804年)陈镛在《樗散轩丛谈》中说:“然《红楼梦》实才子书也。初,不知作者谁何。……巨家间有之,然皆抄录,无刊本,曩时见者绝少。……《红楼梦》一百二十回,第原书仅止八十回,余所目击。后四十回乃刊刻时好事者补续,远逊本来,一无足观。”

嘉庆年间潘德舆在《金壶浪墨》中也说:“(《红楼梦》)末十数卷,他人续之耳。”

裕瑞在《枣窗闲笔》中说:“曹雪芹虽有志于作百二十回,书未告成即逝矣。诸家所藏抄八十回事,及八十回书后之目录,率大同小异者。……但细审后四十回,断非与前一色笔墨,其为补著无疑。”

清代评点家陈其泰也指出后四十回与前八十回笔墨不一样。

但他们都没有说后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那么,是谁说高鹗续书的呢?胡适是第一个比较系统地论证了“高鹗续书说”的人,这个观点也成为新红学的基石之一。1921年胡适在《红楼梦考证》中,提出了“《红楼梦》前八十回的作者是曹雪芹,后四十回则是高鹗的续作”的观点,在论证“后四十回的著者究竟是谁”的问题时,他首先引用了俞樾《小浮梅闲话》中的一条材料。俞樾说:“《船山诗草》有《赠高兰墅同年》一首云:‘艳情人自说红楼。’注云:‘《红楼梦》八十回后,俱兰墅所补’。”船山即诗人张问陶。由此胡适认为,张问陶的诗及注是高鹗续书的“最明白的证据”。又认为“程序说先得二十余卷,后又在鼓担上得十余卷,此话便是作伪的铁证,因为世间没有这样奇巧的事”。

胡适的“考证”可信吗?我们认真地分析了他的几条根据,觉得站不住脚。说程伟元找到后四十回太“巧”,说高鹗的话可疑,都是猜测,不足为信。在胡适的根据中,最主要的就是张问陶的那首诗,这也是历来认定高鹗是《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作者的最主要的根据。

张问陶是高鹗的同学,曾有《赠高兰墅(鹗)同年》一诗,云:“无花无酒耐深秋,洒扫云房且唱酬。侠气君能空紫塞,艳情人自说红楼。逶迟把臂如今雨,得失关心此旧游。弹指十三年已去,朱衣帘外亦回头。”此处有一小注:“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多年来,许多专家深入研究张问陶其人其诗,指出:其一,从文献考据的角度看,张问陶的材料不是第一手文献资料,如果没有互证的文献资料,这种孤证很难作为论证后四十回续书作者的铁证;其二,张问陶并没有说高鹗续写了后四十回,只是说“补”,“补”不等于“续”。程伟元、高鹗并不否认他们做了“补”的工作,程伟元在为程甲本写的序中就说:“乃同友人细加厘剔,截长补短”,不过是“截长补短”之补,不是续书的意思。

1982年《红楼梦》新校本出版时,署名“曹雪芹、高鹗著”。2008年修订时,改为“(前八十回)曹雪芹著,(后四十回)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为什么改变这么大?这正是这么多年红学界关于后四十回续书作者问题研究成果的客观反映。多年来,人们经过研究,特别是通过对有关历史文献的研究,对程伟元、高鹗人生经历的研究和对《红楼梦》版本的研究,越来越感到高鹗不可能续写后四十回。主要依据是:一、在程伟元、高鹗刊刻程甲本以前,就有《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存在;二、高鹗没有时间和精力续写后四十回;三、程伟元、高鹗没必要撒谎;四、张问陶说“补”,不是续书的证据;五、到目前为止,所有关于高鹗续写后四十回的所谓“根据”都不成立。

周春《阅读〈红楼梦〉随笔》中记载:“乾隆庚戌秋,杨畹耕语余云:‘雁隅以重价购抄本两部,一为《石头记》,八十回;一为《红楼梦》,一百廿回,微有异同,爱不释手,监临考试,必携带入围,闽中传为佳话。’”

此中记录为乾隆庚戌即乾隆五十五年,而程甲本是乾隆五十六年辛亥问世的。这就是说,在程甲本问世之前,已经有了《红楼梦》一百二十回的抄本。周春的记载清楚表明,在程甲本出版之前,就有人见过一百二十回本的《红楼梦》。程伟元在程甲本序中说:“不佞以是书既有百廿卷之目,岂无全璧?”这与周春的记载是吻合的。

在程甲本刊刻之前就有一百二十回的记载,还见于早期抄本收藏者舒元炜写的序。序中说:

惜乎《红楼梦》之观止于八十回也。全册未窥,怅神龙之无尾;阙疑不少,隐斑豹之全身。

漫云用十而至五,业已有二于三分。从此合丰城之剑,完美无难;其探赤水之珠,虚无莫叩。

核全函于斯部,数尚缺夫秦关。

舒序中已经清楚写明,他虽然只看到了八十回,很遗憾,但对于找到全书很有信心。此处“秦关”是用了“秦关百二”的典故,“业已有二于三分”与“秦关”都是说《红楼梦》是一百二十回。舒序本一百二十回的说法,比程甲本的刊印早了两年,它确切地证明在程甲本之前已经有了一百二十回本。

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程伟元是文化修养很高的文人。他或许想到身后可能被误解,所以在程甲本序言和程乙本引言中,把为何刊印《红楼梦》讲得很清楚了。

是书前八十回,藏书家抄录传阅几三十年矣。今得后四十回合成完璧。缘友人借抄争睹者甚伙,抄录固难,刊版亦需时日,故集活字刷印。

是书刷印原为同好传玩起见,后因坊间再四乞兑,爰公议定值,以备工料之费,非谓奇货可居也。

原来是好不容易合成全璧,朋友们又是抄又是借,干脆刊印。刊刻书是要花钱的,程伟元一介书生哪来那么多的钱,“爰公议定值,以备工料之费,非谓奇货可居也。”我想这是实实在在的话,是文人的坦白,绝不是假话。

今天我们应该感谢程伟元,如果不是他对《红楼梦》有高度认识,如果不是他刊刻《红楼梦》,《红楼梦》能否得以广泛传播?我们又怎能看到乾隆年间《红楼梦》的本子呢?

这些年来对高鹗研究的结果表明,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续写后四十回。高鹗生于乾隆二十三年,卒于嘉庆二十年,享年57岁。高鹗于乾隆五十三年中举,中举后就积极准备会试。据考证,高鹗于乾隆五十五年三月参加会试落第,正是在他乾隆五十五年会试落第后,第二年即1791年春,应友人程伟元之邀,参与整理修订《红楼梦》。所以他的朋友向他表示“闲且惫矣,盍分任之?”之时,他才有时间有精力接受邀请。

最早质疑高鹗是续书作者的是俞平伯的助手王佩璋。当年,王佩璋从北京大学毕业之后,就协助俞平伯校勘《红楼梦》。早在1957年,她就指出:“我对《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是高鹗有些怀疑,后四十回的绝大部分可能不是高鹗所作,可能真是程伟元买来的别人的续作。”这一结论的得出,源于王佩璋对程甲本和程乙本的比较研究。对《红楼梦》版本非常熟悉的王佩璋,还将程甲本和程乙本作了校勘比较,结果发现许多问题。王佩璋将程甲本与程乙本逐字校对,发现程乙本根本不是“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的结果,仅是错别字也不比程甲本少,并且是越改越坏,这种例子约有120处。如果高鹗是后四十回的作者,改自己的稿子怎么会越改越坏呢?再如说高鹗不懂后四十回,王佩璋认为,把后四十回越改越坏,已经让人很怀疑高鹗不可能是续作者,不像是在改自己的稿子。结果她又发现,程乙本的有些改动,竟透露出高鹗竟然不懂后四十回。如第九十回“宝蟾送酒”的情节,写宝蟾想勾引薛蝌。程甲本写道:

宝蟾方才要走,又到门口向外看看,回过头来向薛蟾一笑。

这里“薛蟾”显然是“薛蝌”之误。可程乙本中却将“薛蟾”改为“宝蟾”。不仅没改对,反而更错了。变成了:

宝蟾方才要走,又到门口向外看看,回过头来向宝蟾一笑。

这样一改,不仅文字更不通了,倒像是薛蝌在勾引宝蟾了。

高鹗原本受程伟元邀请一起整理修订《红楼梦》,并非为了谋取名利,如果说是他续写了后四十回,为什么要隐瞒呢?实际上,高鹗对他参与了《红楼梦》修订一事很是得意,从不掩饰。他不仅给自己起了号:红楼外史,还写了一首诗《重订〈红楼梦〉小说既竣题》:“老去风情减昔年,万花丛里日高眠。昨宵偶抱嫦娥月,悟得光明自在禅。”

需要指出的是,除了张问陶那条“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资料外,再没有找到任何一条能证明高鹗续书的文献资料。所以,有理由认为,高鹗、程伟元没撒谎,高鹗不是后四十回的作者,只是一个整理者。

众说纷纭无碍《红楼梦》的恢宏

至此,可以论定高鹗不是后四十回的作者,而后四十回确实是程伟元“历年所得”,程伟元和高鹗只是做了“细加厘剔,截长补短”的整理修订工作。至于后四十回是谁写的,目前无法确定。那么,在《红楼梦》的书上注明“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就是一种实事求是的学术态度了。

其实,对《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书作者问题,一直有争议。只不过因为胡适的观点影响太大,给读者留下了“定论”的印象。

我们否定高鹗是后四十回的作者。那么后四十回有没有可能就是曹雪芹写的,或者说后四十回中原本就有曹雪芹的遗留原稿或散稿,被程伟元找到,然后他与高鹗修订成为全璧。这种观点一直有人坚持,其中不乏著名专家学者。

白先勇说:“我对后四十回一向不持这样的看法。我还是完全以小说创作、小说艺术的观点来评论后四十回。首先我一直认为后四十回不可能是另一位作者的续作。《红楼梦》人物情节发展千头万绪,后四十回如果换一个作者,怎么可能把这些无数条长长短短的线索一一厘清接榫,使前后成为一体?”“后四十回本来就是曹雪芹的原稿,只是经过高鹗与程伟元整理过罢了。”“后四十回的文字风采、艺术价值绝对不输前八十回,有几处可能还有过之。”

著名红学家周绍良认为:“后四十回回目是曹雪芹第五次‘增删’时‘纂成’的,而后四十回文字,主要是曹雪芹原稿,其残损或删而未补的,由程、高补了一部分也是有的。”

著名红学家胡文彬则认为:“应该承认,后四十回的文笔、人物等和前八十回有很大差异,灵气没有了,脂砚斋批语指出的那么多后面的线索也没有,与前面的线索特别是十二钗判词等有一定距离,但这不等于后四十回完全没有曹雪芹的文稿,他‘千里伏线’的史家笔法,就大的方面来说,在后四十回也能找出许多情节是有体现的。后四十回,我认为应该是曹雪芹留下的原稿的散稿。”

著名红学家蔡义江则认为,《红楼梦》后四十回没有曹雪芹一个字。依据是:第一,脂批透露出的八十回以后的情节,续书中一条也没有,或完全不符合。我们前面多次提到,脂批者是《红楼梦》最早的读者和评点者,他们都和曹雪芹关系密切,非常了解曹雪芹的创作情况。他们看到过许多曹雪芹描写的八十回后的故事情节,诸如狱神庙相逢、薛宝钗借词含讽谏、虎兔相逢大梦归、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王熙凤知命强英雄等等重要情节,现存的后四十回中几乎一点也没有。如果说《红楼梦》后四十回有曹雪芹的笔墨,为什么脂批中透露出的这些故事没有一点踪影呢?只有一种解释,即后四十回中没有曹雪芹的一点笔墨。

第二,现存的后四十回主题、创作观念与前八十回明显不同。曹雪芹的原稿中,贾宝玉是“悬崖撒手”。今本后四十回虽也写了宝玉出家,但却“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再如,在曹雪芹的原著中,贾家最后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今本后四十回却让贾府“兰桂齐芳”,等等。

第三,后四十回扭曲了人物形象。如在前八十回中,黛玉从来不劝宝玉去读书,也从不说混账话。可在后四十回里,林黛玉竟像薛宝钗一样,成了道学姑娘。如今本第八十二回,宝玉要去学堂,林黛玉这么说:

“我们女孩儿家,虽然不要这个,但小时跟着你们雨村先生念书,也曾看过。内中也有尽情尽理的,也有清微淡远的,那时候虽不大懂,也觉得好,不可一概抹倒。况且你要取功名,这个也清贵些。”

这哪是林黛玉呀,就是薛宝钗劝贾宝玉也说不出如此“混账话”来。可见,这样描写与曹雪芹差得太远了。

第四,在文笔、语言风格上,后四十回比起前八十回差得太远了。尽管有的专家推测后四十回中有曹雪芹的遗稿或散稿,甚至有专家找出一些篇章或内容为例,但这些篇章和内容都与前八十回曹雪芹的笔墨相差甚远。

我们说后四十回不是曹雪芹的原作,不等于全盘否定后四十回,不能说后四十回一无是处,应该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地评价后四十回的价值。

首先要尊重一个重要的事实:两百多年来,广大读者看的就是这个一百二十回本。清代《红楼梦》续书有几十个,只有这个后四十回能接在八十回后流传,并已经不可替代,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评价,广大读者接受了它,得到读者认可,这是事实,是了不起的评价。

后四十回其中的许多描写,也都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胡适说:“我们平心而论,高鹗补的四十回,虽然比不上前八十回,也确然有不可埋没的好处。他写司琪之死,写鸳鸯之死,写妙玉的遭劫,写凤姐的死,写袭人的嫁,都是很精彩的小品文字。”

学无止境。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作者的研究还要继续下去,新校本改变了续书作者的署名,是一种学术严谨的表现,是力争恢复历史的真面目,并不影响学术研究和学术争鸣。我认为,研究《红楼梦》后四十回作者,一要靠文献的考证,二要靠版本的校勘比较研究,三要靠内容分析,四要靠文笔、笔法、风格的比较研究。如果有一天有新的发现,有新的研究成果,能够证明续写后四十的“无名氏”是谁,那当然是学术之大幸。

(作者:张庆善,系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本报记者刘彬整理)

内容来源:《光明日报》2018年7月10日

本期编辑:孙嘉靖 张进进

小说:美女总监邀请小伙一起吃饭,他:抱歉,我要跟女总裁去开车

吃午饭的时候,林伟和苏磊他们一起来了公司附近的万达广场。

这里大多数都是上班的白领所待之地,每到中午和晚上,来这里的人都特别多。

程晓丽与林伟并排走在一起,对林伟道:“林伟,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反正我每天都要做饭,自己吃也没意思,你过来跟我一起吃还能热闹一点!”

这几天一直去程晓丽家里吃饭,林伟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挠了挠头之后,林伟道:“好吧,程姐,我有时间的话一定去。只是,我的车扔在修理厂呢,有可能今天下午要去取车!”

“取车怕什么,一会儿就开出来了,最多我等你就是了!”程晓丽露出一丝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你不会是有些烦我了吧?”

“怎么可能呢?程姐,你千万不要乱说,我这人经受不起打击!”林伟赶忙解释道。

他倒不是怕自己过不去,而是怕周迪缠着他不让他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程晓丽,周迪就跟说到了仇人似的,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自己跟她说了实情,她绝对会缠住自己。

他的车昨晚还扔在修理厂呢,今天打算一起跟周迪去开车。

“哎?你不是那个温小菲么?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漂亮啦?”前方突然传来苏磊的声音,林伟转头一看,苏磊那家伙居然坐在一张桌子上跟女孩聊天呢!

那女的长的挺清秀的,手上拿着一本关于游戏设计的书,桌上摆着一杯咖啡。听到苏磊的声音,抬起头来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温小菲!”

“怎么可能呢?咱俩从小读书就是同桌,上中学的时候你还给我写过情书呢!你都忘记了?”苏磊猥琐的笑着,抽出椅子坐在女孩身边,对服务员招了招手道:“来一杯咖啡!”

那女孩皱了皱眉头道:“谁给你写过情书?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姓温,我叫刘绮韵!”

“哈哈,苏磊这家伙又在泡妞了,这个坏蛋,总是有这么多歪点子!”程晓丽见苏磊又在玩手段泡妞,兴奋的拍了拍林伟,对林伟说道:“林伟,你能不能抢抢苏磊的风头?我好想看看你泡妞的样子!”

林伟尴尬的笑道:“我才不去呢,我要是抢了苏磊的猎物,那小子不跟我拼命才怪!”

“没事,你就去吧!到时候苏磊如果怪你,我帮你顶着!”程晓丽拽着林伟的胳膊撒起了娇:“哎呀你去吧,求求你了,从认识你到现在,还从来都没见过你泡妞呢!我好想看看!”

“好吧!”林伟躲不过她的糖衣炮弹,只好挺身上阵。

“你叫刘绮韵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长得真的跟我的那个同学很像,而且,你比她漂亮多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很有素养的人,你身上的这种气质已经成为了整个咖啡厅的焦点!我走到这里来,就算想不关注你都难!”

苏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神采飞扬的演讲着。

程晓丽拍了拍林伟,“该你上场了!”

林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走到苏磊和刘绮韵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哟,这本书是时尚游戏设计大全吧?”

名叫刘绮韵的女孩一愣,疑惑道:“你也看过这本书?”

此刻,旁边的苏磊突然傻了眼,他已经好几年没看到过林伟泡妞了,而且这次居然是来抢自己正在泡的妞,他总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林伟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场。

“是啊,我不仅看过,而且已经全部看完了!”林伟露出一丝阳光的微笑,指了指刘绮韵手中的书道:“第三十五页讲的是现代游戏的发展方向,第八十三页讲的是游戏人物的设计与绘图,第一百二十八页讲的是游戏人物细腻化和外形装扮,第一百六十七页讲的是策略游戏的设计与研究!”

“哇,你好厉害哦!”刘绮韵都快惊呆了。

她现在翻到的刚好是第一百二十八页,没想到林伟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书里的内容,林伟的神奇记忆能力让她惊为天人:“你也是学习游戏设计的么?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林伟在学校的时候,一心想成为最优秀的游戏设计师,因此,他把所有关于游戏设计的书全部都看完了。

这本书对他的印象最为深刻,这本书上讲的很多问题都是非常实用的,后来林伟觉得这些东西都比较有用,就全部背了下来。

林伟对她笑了笑道:“我也是学游戏设计的,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

“房……房地产?”刘绮韵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细问道:“你确定是房地产公司?”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伟耸了耸肩道:“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爱好,进了房地产公司!当然,现在偶尔有时间,我还是会做做游戏设计!”

“哇,你真厉害!”刘绮韵被他给震惊了:“你学习的是游戏设计,居然进了房地产公司,这说明你两种职业都做的很出色!我现在正在学习游戏设计,如果将来有问题,我可不可以向你请教?”

“随时效劳!”林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找我!”

“太谢谢你了!认识你很高兴!”刘绮韵拿出一根笔在纸上写了个电话递给林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也可以随时找我!对了……”

刘绮韵神秘的趴在林伟耳边小声说道:“我表姐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电话找我!”

“真的?”林伟点了点头道:“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刘绮韵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急事,咱们下次再聊吧!”说着,提着包蹦蹦跳跳的走了。

苏磊在一边惊得长大了嘴巴,上前拉住林伟的手道:“大哥,原来您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小淫虫周伯通啊?”

林伟推了他一把,笑道:“去你大爷的,你才是小淫虫周伯通呢!”

苏磊佯怒道:“林伟,这就是你的不够意思了,你说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个目标,你怎么就好意思给兄弟我抢走呢?你明知道兄弟就这么点爱好了……怎么着,今晚请客吧!哪里贵咱去哪儿……”

林伟笑道:“好啊,请客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这事你可别赖我,是程姐让我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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