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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成长计划李佑(长孙皇后亲生女儿,丈夫被李世民赐死,13岁就成了寡妇)

2023-01-10 02:54:22      小编:网络整理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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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成长计划李佑(长孙皇后亲生女儿,丈夫被李世民赐死,13岁就成了寡妇)

长孙皇后亲生女儿,丈夫被李世民赐死,13岁就成了寡妇

贞观四年,公元630年。李世民经历了两件大事,一件事情是活捉了颉利大可汗,解决了东突厥问题。第二件事情,就是他的亲密战友杜如晦去世了。在大家的印象中,房谋杜断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在真实的历史上,房玄龄一直为李世民服务到贞观晚年,杜如晦却是英年早逝。

有人去世,就有人出生。这一年里,长孙皇后为李世民生下了第二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城阳公主。长孙皇后在此之前,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分别是李承乾、李泰、李丽质、李治。李承乾和李泰,像大多数皇家兄弟一样,为了争夺储君之位,闹得是不可开交。这一切,对于年幼的城阳公主来说,似乎没有影响,她的童年,在父皇母后的关爱下过得非常舒服。

杜如晦去世之后,李世民对杜家子弟,一向是关爱有加。杜如晦的弟弟和儿子们,都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杜如晦的嫡次子名叫杜荷,此君得乃父恩荫,小小年纪就入仕了。李世民待杜家不薄,他除了让杜如晦的嫡长子杜构出任封疆大吏之外,还赐了杜家一份“尚主嫔王”的富贵。杜如晦的嫡次子杜荷,被李世民选为东床快婿。杜荷的老婆,就是长孙皇后的二女儿城阳公主。

杜如晦剧照,感谢原作者

古代的人结婚早,李世民规定女孩子十五岁之前就要嫁人。那个时候的女孩子,10岁刚出头就嫁人是常态。城阳公主也不例外,她在10岁刚刚出头的时候,就下嫁杜荷了。杜荷娶了城阳公主之后,跟大舅子李承乾玩得非常好。对于城阳公主来说,老公和大哥关系好,本来是好事,没想到却带来了大祸。

当时的情况是,李承乾和李泰争储,杜荷跟李承乾玩得好。李泰因此就跟妹夫杜荷有矛盾了,杜荷夹在两个大舅子之间,只能二选一了。杜荷决定把自己的命运,绑在李承乾的战车上,因此成了李承乾的死党。城阳公主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对于这一切却是茫然无知。

贞观十七年,李泰咄咄逼人,在储君争夺战中逐渐取得了优势。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太子呢。李承乾和杜荷等人,决定招募死士,刺杀魏王李泰。问题的关键是,李泰不是无能之辈,想刺杀他哪有那么容易啊?李承乾的刺客行刺李泰没有成功,反而弄得是满城风雨。李世民是何等的英明啊?他肯定知道是谁干的,但是选择了隐忍不发。原因很简单,这件大案牵扯到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婿,李世民下不了狠心处置他们。

大哥和老公想杀二哥,虚岁14岁的城阳公主,还蒙在鼓里啊。更令城阳公主想不到的事情,是大哥和老公居然想杀老爸。这件事情,《新唐书》《旧唐书》《资治通鉴》三部正史,都明确记载是杜荷撺掇李承乾装病,想把李世民骗到东宫,然后把李世民杀了 。杜荷这个人可谓是班门弄斧,你家老丈人就是靠这门手艺当上皇帝的,他能上你们的当吗?

李承乾、李泰剧照,感谢原作者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一,李世民面临着人生一个重要的抉择。这一天 ,纥干承基告发李承乾和杜荷谋反。李世民很快就掌握了李承乾和杜荷谋反的证据。李世民面对着两个想杀自己的亲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世民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处理李承乾和杜荷的话题。

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皇帝的儿子和女婿该怎么处理,众大臣都不敢发表意见。李世民等了半天,终于有一个名叫来济的大臣发言了。来济的意思,是让李世民当一个慈父,饶李承乾不死,让他当一个庶人度过残生。李世民觉得来济言之有理,就放了李承乾一条生路。

出了意图谋杀皇帝这样的大事,主犯李承乾不死,总得有人把这件事扛下来吧?既然舍不得杀儿子,那就只能杀女婿了。李世民当机立断,判处杜荷死刑。李世民杀杜荷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对杜如晦家族还真的是够意思。谋反弑君,本来是诛族的大罪,李世民没有对杜如晦家赶尽杀绝,而是只处死杜荷一个人,已经很仁慈了。

史书没有记载,李世民处死杜荷的时候城阳公主的表现。笔者估计,城阳公主应该是很伤心的。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城阳公主和杜荷,已经做了几年时间的夫妻了。杜荷被杀,城阳公主肯定会伤心。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来讲,他又何尝不伤心呢?李世民给了杜荷尚乘奉御的官职,那个官职已经是五品了。杜荷年纪轻轻就爬得那么高,说明李世民还是很看重这个女婿的。李世民把杜荷当成亲人看待,杜荷却想要他的命。这种事情,放在哪个老丈人身上,也是很伤心的。

李世民剧照,感谢原作者

李世民也知道,杀了杜荷,女儿城阳公主会伤心,但是李世民没办法。李世民晚年,一再采取措施,防止自己和大哥李建成的悲剧发生在儿子们身上。李世民的底线,就是儿子们争储,不能发生流血冲突。李世民的儿子齐王李佑踩了这个底线,被李世民赐死了。对于李世民来说,踩了这条底线的儿子都要杀,何况是女婿呢?在我看来,李世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对不起女儿城阳公主。城阳公主要怪,也只能怪她出生在帝王之家。天家骨肉最无情,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六日,城阳公主的丈夫杜荷被李世民下令处死。一同被处死的,还有李世民的亲弟弟李元昌和李世民的亲外甥赵节。这个时候的城阳公主,虚岁14岁,周岁13岁。13岁的城阳公主,目睹丈夫被处死,成了寡妇了。好在那个时候的舆论环境对寡妇再嫁持宽容态度,李世民为了弥补亲生女儿城阳公主,又给女儿找了一个好老公。城阳公主在离开杜荷之后,又嫁入世家大族河东薛氏。城阳公主后面的日子,还算过得很幸福。李世民这么做,也算是可以抚平女儿心里的创伤了。

参考书目:《新唐书.诸帝公主传》《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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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倒霉蛋温彦博

魏叔玉几人抬头看了眼头顶挂着的灯泡,不由激动应下,大家想到年节后,长安城十二街每当夜晚,全都亮着这种叫作电灯的东西,就恨不得马上开始行动。

从此长安的夜,会是一副格外繁华的盛景!

长安的夜,不再只有年节和元宵节才对百姓开放!

于此同时,韩王府高朋满座。

韩王李元景是高祖皇帝第六子,李恪的六叔与温彦博并列坐在主位。

汉王李元昌坐在左边第一位。

江夏王李道宗之子李璟恒、河间王李孝恭之子李琛均在其列。

温彦博看着李氏皇族几乎都到了,他心中暗暗冷笑。

这一次,关陇系是主动接近李元景这些李氏皇族的,关陇系和李氏皇族绑在一起,一起购买店铺房舍。

尤其是一些临街的店铺,许多关陇系自己的人都以一个合理的价格让给了李元景这些皇族。

为的就是彻底绑在一起。

关陇系不相信,李恪可以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也没关系,这样刚好可以将整个李氏皇族都推到李恪的对立面。

如李元景这些皇族虽然许多人并无实权,可如果他们也反对李恪,仇视李恪,无疑给李恪无论是推行理念还是争储树立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六哥,六嫂可有回娘家打听到消息?咱们这位侄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汉王李元昌嚷嚷着询问道。

李元景的妻子是房玄龄的长女,房奉珠。

“六叔,六婶的弟弟房遗爱、房遗直和吴王可都是好兄弟,吴王的事情,他们肯定知道。”

“还有你景恒,咱妹文成和几位宫里年长的公主关系很好,吴王对公主们都十分好,总该有消息了吧?”

“……”

随着李元昌开口,顿时一片乱糟糟的询问声、议论声。

李元景压了压手,因为与房玄龄的关系,他是在座人中,实权最大的,也是最年长的。

等安静下来后,李元景说道:“都别吵了,王妃已经去打听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温宰辅你给大家说说吧,这事情是你提议的,你总不能害我们吧?”

“对,温宰辅,为什么朝中程咬金这些将军们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李元昌也质问道。

温彦博连忙笑着安抚道:“诸位王爷,小公爷们,稍安勿躁,那些将军们与吴王的关系你们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们现在还在观望,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大家,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我温家都拿出了全部的家资在购买店铺,我总不能连自己都害吧?”

“大家现在有多少闲钱,能卖多少沿街的店铺就买多少,咱们吴王可是富可敌国的,丝路上的工坊,那可是日进斗金的,毛衣、棉服,更早写时候的香皂等等。”

温彦博极力地描绘李恪如何如何的富有。

在座所有人听着,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李元昌嚷嚷道:“李恪这个侄子的富有咱们都清楚,他发财,宁愿给那些卑贱的走卒贩利益,也不给咱们这些本家,实在是可恨,这一次,就别怪咱们不顾念亲情了!”

话中,李元昌与温彦博对视一眼。

二人是来唱双簧的。

无论是李元景,还是李璟恒、李琛等人在购买的时候,还是畏首畏尾,忌惮李恪。

这可不行!

关陇系和太子的一致要求就是掏空李恪富可敌国的财富,还要让李恪在交易中得罪皇族各家。

“干了!”

“咱们这位吴王,宁愿给外人好处,也不想一想咱们,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对,怕什么,说起来他见了我,还得叫我一声皇叔呢!”

……

高祖皇帝李渊晚年当太上皇生养了一堆无法无天的儿子,这群无缘皇位的二世祖们,在温彦博和李元昌的挑拨下,眼红的盯着李恪掌握的巨额财富。

……

时间流逝。

李恪改建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根根木质的杆子在街道两边竖起,搭线、装灯、

长安街也按照李恪的规划,正在进行分割、栽种树木、划分一个个摊位。

李恪一点儿要拆十二街临街店铺的动静都没有。

有人坐不住了。

“辅机,李恪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那种他叫作电线和电杆的东西都拉好了,怎么还没有要拆临街店铺的样子?”中书省官房外,温彦博焦急的嘴角都起了一个大水泡:“这些天,那些皇亲国戚们,天天堵在我的家门口质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哎!

长孙无忌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连电线都拉好了,李恪很明显就没有拆除的意思,彦博兄这一次你猛浪了,而且细细想一想,李恪当初也的确没有说过要拆除临街店铺。”

“他只是说,除了修建泄水系统之外,还要对长安街道进行改建,他现在做的就是改建。”

啊!

温彦博惨叫一声,脸色变得无比难堪,甚至有些慌张:“辅机,我现在怎么办?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这一次我拉了太多人进来了,要是落空,大家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

“温彦博,滚出来!”

“温彦博,你个小人,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本王就冲进去了!”

……

下朝时间,众人从温彦博宰辅门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皇亲国戚、长安勋贵骑马堵在温彦博家门外。

温府家丁更是如临大敌一般,站在门口戒备着。

程咬金揶揄道:“哎呀,瞧瞧温宰辅家多么的热闹,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应该的,温宰辅家的喜事,咱们理当捧一捧场的。”

……

一群军中老杀才在程咬金的撺掇下,停下来,扯着嗓子给李璟恒等人支招。

“韩王,打仗不是你这么打的,骑马射箭,一马当先,不可犹豫!”

“广宁郡王,韩王冲在前面,你在左边保护,任城郡王在右边保护,一口气就能冲入温大人府中了。”

……

“这群该死的老杀才!”温彦博坐着长孙无忌的马车回来,经过自家家门时,他都不敢下车,听到程咬金等人起哄架秧子,气得咬牙切齿大骂。

紧接着,沮丧担忧道:“辅机,你得救我呀。”

长孙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彦博等人在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相反是知道得很清楚。

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下场罢了。

他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停!”长孙无忌的声音传出,外面驾车的车夫连忙停下。

“韩王!”长孙无忌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他撩开车窗帘一角。

李元景等人看到长孙无忌后,立即不敢嚣张了,李元景骑马来到车边,恭敬道:“长孙大人。”

“你们这是闹什么,成何体统,多少人看着呢?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你们想过后果吗?温宰辅毕竟是中书省的宰辅!”长孙无忌语气平缓,又不失严肃。

李元景往长孙无忌车里面偷偷看了眼,温彦博藏着不敢露面。

李元景略作沉吟,抱拳道:“长孙大人,这一次温宰辅可是把我们一群人给害惨了,我们大家在他的撺掇下,都快倾家荡产了,马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事情就算眼下没有闹到陛下耳中,我们揭不开锅的时候,也得去找陛下帮我们解决问题。”

长孙无忌不由觉得牙疼。

李元景这些皇族对他倒是挺客气的,可这话也是柔中带刺!

“你岳父就在后面,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温宰辅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长孙无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怒。

李元景听出来了,他拱手道:“长孙大人的面子我们得给,今天就给长孙大人一个面子,我们走!”话中,李元景一挥手带着一群人离开。

温彦博暗暗擦了擦冷汗。

“辅机,温彦博在你车里藏着对吧?”程咬金这时驾马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老杀才!

温彦博刚刚松了口气,被程咬金一句话吓得顿时又提心吊胆,他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前面李元景听闻,略作沉吟,没有停留离开,不管如何,长孙无忌的面子他们得给。

这位可是他们那位皇兄的妻兄,当朝第一红人。

又是个被称之为老狐狸的狠人。

他们堵在温府外面,也就是寻求解决办法,可不是真的想要结仇。

“知节,热闹、笑话看一看就够了。”长孙无忌瞧着程咬金,颇为无奈地说道:“推波助澜可不是程咬金的为人了。”

哈哈……

程咬金爽朗一笑,紧接着眯着眼睛嚷嚷道:“辅机,让你这个老狐狸奉承我一句,可是真的难,行了,我们还要回去喝酒,告辞!”

程咬金等人迅速离开,长孙无忌和温彦博才下马进了温府。

后面朱雀街拐角处停靠这一亮马车。

杜如晦和房玄龄坐在里面。

房玄龄笑着摇头道:“这次温彦博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接着又无奈苦笑道:“温彦博是害人不浅,我家长女这几日住在我府中,连日来哭闹,让我去跟吴王问问情况。”

“玄龄,恐怕是弟妹一哭二闹三上吊吧。”杜如晦笑着打趣道,大家同僚多年,谁不知道,房玄龄家有个醋坛子。

房玄龄也不尴尬,只是无奈苦笑。

杜如晦略作沉吟,建议道:“不妨再等等看看,温彦博这边闹得这么大,还是让温彦博自己去求吴王吧。”

……

就在长安这边温彦博被一群人闹得烦不胜烦,李恪在有序推进的同时。

各方封疆大吏也开始准备返京述职。

辽东。

“舅舅,给我准备辽东这边的特产,那两只一千年分的山参给我带上,父皇和皇后一支,另外一支我要送给皇嫂,听说皇嫂怀孕,快要临产了。”李佑也在积极准备回京的事宜。

“还有韦室送我的那几匹战马,也带上,送给皇兄。”

……

李佑不停的吩咐着,权万纪和阴弘智听着里面很多是给李恪准备的礼物,二人不由相视一眼。

权万纪提醒道:“齐王,你应该给太子准备些礼物的,太子对齐王你……”

“本王给他准备礼物做什么,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眼睛长得头顶,他什么时候把本王当兄弟了!”不等权万纪说完,李佑就冷哼打断:“权万纪,你是本王的长史,不是太子的长史,你也是我父皇的臣子,不是太子的臣子,等他什么时候当了皇帝你再向他效忠献媚也不迟!”

权万纪的脸色不由变得十分难堪。

来了辽东后,他与李佑相处的十分不融洽。

李佑的很多事情,他都觉得十分反感。

唐太宗宠爱过的八位后妃,除了长孙皇后,你还知道谁?

都知道唐玄宗爱美人,为了美人不惜强抢自己的儿媳妇,其实唐玄宗爱美色也有唐太宗的“功劳”。一说起唐太宗,就让人想到贞观之治的盛世局面,唐太宗的文治武功被很多史书夸赞过,由此可见,唐太宗的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他在美色方面的追求和他的儿子李隆基相差不大。

唐太宗一生中宠幸的嫔妃不少,可是能够得到他宠爱的确实不多,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唐太宗宠爱过的八位后妃。

第一位: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和太宗属于年少夫妻,太宗16岁时就迎娶了与自己相差三岁的长孙氏为妻。别看长孙氏年仅13岁,她的文学素养相当高,父亲长孙晟可是一位大官,母亲也是文史大儒的妹妹,因此长孙氏做事非常有度,不会逾越礼制,太宗决定夺嫡之后,她更是默默的支持,李世民非常喜爱她,因此即位之后就封长孙氏为皇后。

身为皇后,长孙氏不但没有凭借着自己后宫之主的地位为家族谋取利益,反而严格要求自己的家族,她明白,外戚干政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的。长孙氏不但是个才女,就连军国大事也“略懂一二”,但是她从不主动参与前朝之事。

前朝中,让太宗最为生气的忠臣就是魏征,魏征虽然忠心,奈何口不留情,如果不是长孙皇后一再劝解太宗皇帝,想来魏征早就已经人头落地。

长孙皇后当真是一位奇女子,才情横溢,还懂政治之事,身为一个女子,可以忍住自己对其他女人的嫉妒主动为太宗纳妃,而且还亲力亲为为自己的丈夫挑选那些有才情的女子。长孙皇后对太宗来说绝对不止“贤内助”三个字那么简单,后来长孙皇后去世,太宗痛哭流涕,他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那么简单。

第二位:韦贵妃

在这八位妃子里面,最能表现出太宗贪恋美色的一位妃子就是韦贵妃。

据史料记载,韦贵妃是个寡妇,说来也巧,她原来的丈夫也姓李,和太宗皇帝一个姓,韦贵妃的亡夫叫做李珉,因为隋朝之事被牵连而死,一个孤寡妇人家能去哪呢?只能呆在洛阳生活,太宗皇帝当时还是秦王,在他拿下洛阳之后,无意间见到了韦贵妃,于是将她带入王府,即位之后封为贵妃。

这件事情完完全全体现了太宗皇帝贪恋美色的事实,韦贵妃虽然是个寡妇,但是她容颜精致,有倾城之姿,太宗皇帝一个颜控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等绝色。

第三位:大杨妃

据史料记载,这位大杨妃的来历不小,她是前朝皇帝,也就是隋朝隋炀帝的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位杨妃与她的姐姐不同,隋炀帝的长女为萧皇后所生,这位杨妃既没有封号,生母的相关信息也找不到。

这位大杨妃在太宗还是秦王时,就进了府中,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而且大杨妃还为太宗皇帝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李恪,一个是李愔。本来长孙皇后逝世后,太宗皇帝想要立大杨妃为后,可惜,大杨妃是前朝公主,朝中大臣不同意。

第四位:小杨妃

小杨妃原本是李元吉的王妃,长相极美。据说这位小杨妃和太宗皇帝早就有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否则她怎么能在玄武门之变后见到李世民呢?不管事实如何,平民百姓对皇家之事的好奇以及想象力让民间一直流传着,这两人的桃色之事。

第五位:徐贤妃

徐贤妃原名徐慧,贤妃是她的谥号。徐贤妃跟长孙皇后的性格较为相似,徐贤妃的才情很不一般,当初就是因为她的才情才被太宗皇帝看中纳为妃子,可惜,这位徐贤妃看的太远太深,因此几番惹的太宗不快。

徐贤妃的进谏让太宗皇帝常常想起长孙皇后,因此,就算太宗皇帝不太高兴,对徐贤妃的宠爱却也没落下。除此之外,这位徐贤妃对太宗皇帝的真心也是可以看到的,太宗皇帝逝世后,徐贤妃也无心留恋世间,一病不起,不食药物,一心求死,葬在了太宗皇帝的昭陵石室。

第六位:阴妃

历史上对阴妃的描述不多,从史书中只能得知这位阴妃很受宠,可惜,她的儿子李佑不是个老实的,李佑谋反不成被杀,阴妃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第七位:燕妃

据说这位和长孙皇后一样都是13岁入的王府,才貌双全,还生下了两位皇子,只是她的史料比阴妃更少,时间久远,难以查询。

第八位:武才人

武才人就是后来的武则天,武则天的美貌自是不用怀疑的,否则以貌取人的太宗皇帝怎会将她纳入后宫?或许是太宗皇帝和武则天的年龄相差太大,武才人并未生下一儿半女。

要说这八位后妃在太宗心中的地位,那第一位绝对是长孙皇后,其次就是大杨妃,长孙皇后才貌双全,试问哪个男子不爱?太宗皇帝虽然是个颜控,但是他宠幸的妃子几乎都有才能,没有一个是花瓶。所以,太宗皇帝贪恋美色是真,看中才能也是真 。

李承乾:身为李世民的太子,日子为何过得生不如死?不得不谋反?

据说在唐朝的时候,李渊去世之前,曾对李世民说了这样一句话: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此。

李渊这话的意思,便是指当初玄武门事变的时候,李世民亲手弑杀了他的兄弟,然后逼李渊让位给他。对此,李渊一直心存怨恨,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说出这样的话。李渊临死之前,是否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不知道。但从后来的唐朝历史来看,李渊的话,就仿佛是一个诅咒,真的应验了。

就在李渊去世十年之后,李世民的儿子,竟然真的造反了。而且,李世民造反的这个儿子,还是他的太子。更加讽刺的是,李世民的儿子造反,不是为了和自己的兄弟争皇位,而是因为受不了李世民的管教!因为不想再让李世民给他找家教老师,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谋反!

这段奇葩故事的主角,便是李世民的嫡长子李承乾。要想说清楚李承乾的这段故事,我们还得从头说起。

公元619年,李承乾生于长安。当时唐朝才刚刚开国一年时间,还没有真正统一天下。李世民也只是一个秦王,在李承乾出生的时候,刚刚打败了西秦霸王薛举,成了李唐政权最能打的统帅型人物。

李承乾的出生,对于整个李家来说,都是一个喜讯。因为李承乾是李世民的第一个儿子,而且是李世民和自己的正妻长孙氏所生。李承乾出生后,因为出生于承乾殿,李渊干脆直接将承乾两字给了他,做了他的名字。一年之后,李承乾尚在襁褓当中的时候,李渊便将他封为衡山王,足以证明对他的宠爱。

此后的几年里,李承乾逐渐长大,李世民对自己这个长子,更是倾尽一切去爱护。在李承乾六岁那年,李世民便找来了陆德明和孔颖达两位大儒,做李承乾的开蒙先生。这就好比今天某个家庭,孩子刚要上幼儿园,老爹便给儿子招来了两位顶尖院士,做他的幼儿园老师。

这种事情,也只有李世民做得出来了。

在李承乾八岁那年,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事变,然后顺利登基称帝。李世民登基之后,李承乾便同时被封为太子。对于当时的李承乾来说,他或许还不明白玄武门事变的意义,更不知道太子这两个字的重量。但从这时开始,年幼的李承乾便开始在长辈们的教导下,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后来的事情证明,李承乾真的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作为太子,李承乾一直是十分努力,不管是在学业还是在品德上,都让大家十分满意。就连挑剔的朝臣们,也对李承乾赞誉颇多,认为李承乾将来一定会是一位明君。

至于李世民,身为父亲,李世民对李承乾这个儿子,同样也倾注了更多的心血。不过,李世民对儿子的这种爱,有点类似于今天的‘狼爸’。在物质生活上,给予足够的支持。贞观五年,李承乾生病的时候,向来不信鬼神的李世民,难得为此修造道观与佛寺,为李承乾祈福。李世民这样的做法,足以证明他对李承乾是多么的喜爱。

但同时,在教育方面,李世民却堪称严苛。当时唐朝所有最顶尖的大儒,几乎都被李世民找来,做李承乾的老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李承乾一直生活在李世民的高压教育之下。李世民几乎倾尽自己的一切,希望能够将李承乾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储君,将来好接自己的班。而李承乾也是极为努力,希望自己能够真正得到李世民的认可。

然而,公元636年,在李承乾18岁这一年,一个突然事件的发生,却打破了李家内部的这种温情。

这一年,李世民的发妻,李承乾的生母,长孙皇后,因病去世了。

长孙皇后的去世,对唐朝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其中最大的一个影响,就是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之间的关系。

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李世民一直用自己的‘狼爸式’教育,全方位的教育李承乾。在这种教育模式下,父子二人是很难进行平等沟通的。不过,在这其中,长孙皇后却可以起到一个良好的沟通作用。正是因为长孙皇后的努力沟通,即便李世民严苛对待李承乾,李承乾依然可以感受到父爱,明白李世民的良苦用心。

但是,随着长孙皇后去世,父子二人沟通的桥梁,便彻底断了。

李世民本人是一个十分英明的帝王,雄才大略,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极为罕见。但唯独在处理家庭关系这件事上,李世民是真的不擅长。尤其是在对待李承乾的时候,李世民偏执地认为,只要给李承乾找来足够多的好老师,让李承乾受到最好的教育,李承乾将来就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皇帝。

但李世民却忘了,他的做法,可以让所有人满意,唯独没有考虑到李承乾的感受。

在李世民的安排下,当时唐朝所有著名的大儒,比如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房玄龄、魏征等等,都被李世民一股脑的弄到了太子府,做了李承乾的老师。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代表了一段传奇,都是当时最有学问的人。但问题是,这些人同时也都是那种十分强硬的谏臣。比如魏征,在朝堂上向李世民进谏的时候,连李世民都能气到想要砍他的头。

一个魏征,便已经是如此。一堆魏征这样的人,同时盯着李承乾,李承乾的日子,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些大臣们,几乎时刻盯着李承乾,完全照着书里作为‘古之圣贤’的标准,来要求李承乾。问题是,书里的圣贤,那都是后人美化过的,现实当中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人!以一个完美的标准,来要求李承乾。一天两天或许还可以,但时间长了,就算是真正的圣人,也受不了这种生活啊?

于是,在这种压力之下,李承乾的性格,开始逐渐扭曲变态。

修房子,不行!亲近宦官,不行!李承乾所有的行为,只要不合这些大儒的心意,这些大儒就会拼命去进谏,而且动不动就以死明志,来个死谏。在这种高压生活下,李承乾越发苦恼,身边也没人可以诉说这种苦闷。李承乾曾宠信过一个叫‘称心’的宦官,和这个宦官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结果这事被几个大儒知道以后,几位大儒纷纷上书进谏,最后搞得李世民直接下令,砍了这个宦官。

如此高压的生活,让李承乾越来越苦闷。为了纪念那个宦官,李承乾甚至还曾在太子府内,为其私设牌位,日夜祭奠。这些行为的出现,标志着李承乾已经开始逐渐出现了叛逆的心理。

在这种生活当中,李承乾也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活得这么难?最后,李承乾发现,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自己最尊敬的父亲,李世民!李承乾发现,正是因为李世民对他的要求过高,所以才会导致他的生活,如此的可悲。

此时的李承乾,还没想过谋反这种事情,但接下来的几年里,另一件事的发生,却让李承乾最终走上了谋反的道路。

李世民不止李承乾一个儿子,除了李承乾之外,李世民还有很多儿子。这其中,便包括李承乾的同母弟弟李泰。李泰也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而且年纪大了之后,对于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产生了觊觎之心。而对于李泰,李世民又从来不吝啬赞美之情,这些更是让李承乾感到了威胁。

父亲的严苛要求,以及对弟弟的喜爱,再加上弟弟的步步紧逼,这些都让李承乾的危机感越来越强,时刻担心自己可能会丢掉太子之位,甚至会丢掉性命。于是,李承乾终于决定,用最激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李承乾的选择,便是直接发动政变,通过政变逼李世民退位,自己登基做皇帝。只要他做了皇帝,那么便再也没人可以如此严苛要求他,也没人会威胁到他的位置了。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世民的另一个儿子李佑,却抢先一步,在封地内发动了兵变。李佑起兵的原因,同样是因为受不了李世民的高压教育。最后,在李世民的铁腕镇压之下,李佑很快就被镇压了。但是李佑的谋反案,却牵连到了东宫的一名官员。最后在审讯当中,这名东宫官员,意外供出,太子竟然也要谋反!

当这个消息摆到李世民面前的时候,李世民也陷入了两难。

李世民从来没想过,李承乾竟然走上了谋反的错误道路。长久以来,李世民对李承乾都是极为宠爱的,只是这种宠爱,显得有些严苛。李世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换太子的事情。然而此时,李承乾的谋反案,已经摆在面前。就算李世民再怎么宠爱儿子,也不可能轻轻放过了。

最终,李世民不得不废掉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将李承乾流放黔州。此后,李世民为了救李承乾的性命,同样也没有选择次子李泰做皇帝,而是立嫡三子李治为太子。因为李世民知道,只要李泰做了皇帝,将来李泰登基之后,肯定要报复李承乾,李承乾到时候就必死无疑了。

然而李世民万万没想到,李承乾到了黔州之后,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刚刚过了几个月,便因病去世,客死他乡了。

至此,李渊昔年的那个诅咒,终于应验了。

其实,纵观李承乾的这个故事,我们也不难发现:李承乾会造反,纯粹是李世民逼出来的。如果李世民能够对李承乾宽容一些,恐怕李承乾也不会铤而走险。

至于李渊的那个诅咒,是否真的有道理,我们不得而知。但从后来的历史来看,我们可以断定,李家的男人,确实不太会教孩子。

万字长文,掰扯掰扯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间的那些恩怨情仇

在《史记》的一开篇,太史公就讲了一个故事,那就是黄帝“北逐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啥意思呢?就是说黄帝在撵跑了荤粥之后,与诸侯在釜山(今河北徐水境内)会盟,然后就在涿鹿山(今河北涿鹿东南)下找了块平地建都。这倒没啥可说的,有意思的是这个“荤粥”。

对那些恼人的游牧民族,伟大如黄帝也只能驱逐而无法歼灭

在今天,荤粥是流行于河南和山东等地的一种特色美食,也叫糁(sá)汤,是用牛羊肉、鸡肉与大麦仁混掺在一起加各种调料熬制而成。不过人家太史公说的荤粥可不是啥好吃的,而是来自北方的一支游牧部族。

荤粥(xūn yù),也被称作薰粥、獯鬻或是薰育。其传统领地大概在今天的甘肃东部到山西太行山一带,跟黄帝的势力范围有交叉,所以难免擦枪走火就干了一架。结果也不出意外,荤粥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然后撒丫子就跑,黄帝追了半天也没撵上,只好赶紧回头去干他的正经事去了。

在今天听说过荤粥这个部族的人恐怕是百不一存,黄帝也没打出啥痛快淋漓的大胜仗,所以这件事似乎不值一提。其实不然,比如在过了两千多年后,当改头换面的荤粥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就让秦汉的统治者们头大如斗了:

“(荤粥)匈奴别名也。唐虞已上曰山戎,亦曰熏粥,夏曰淳维,殷曰鬼方,周曰玁狁(xiǎn yǔn),汉曰匈奴。”(《三家注史记·卷一·五帝本纪第一》)

当然这是史书上说的。您要是非得细究当年同黄帝对掐过的荤粥,跟与大汉朝相爱相杀好几百年的匈奴之间的血缘关系,好像谁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不过事情如果反过来说,认为无论是荤粥、匈奴、鲜卑、突厥、回鹘,还是契丹、女真、蒙古以及满洲等几千年来一直让历朝历代头疼不已的来自北方的游牧(渔猎)民族,其实都是一家人的话,恐怕能推翻这个结论的办法也不多。

匈奴跟荤粥间的血缘关系很难讲,但与千年后的蒙古和满洲什么的也并非毫无渊源

因为游牧民族文明程度低嘛,压根就没有述史传统,甚至大多数民族都没有文字(或者发达后再生造出一套文字系统)。所以自家祖宗那点事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只能瞎传,或者指望汉家史官能捎带脚的留下几笔记录。所以到现在很多关于游牧民族的事情都说不清,各种从地摊文学中流传出的胡言乱语反而大行其道,使很多人深受其害。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方面的故事。

01

唐太宗李世民的亲娘、太穆皇后窦氏,因为其祖上曾挂过一个名为“纥豆陵”的姓氏,就经常被指认为是鲜卑人。再加上她老公、唐高祖李渊又是个实锤无疑的混血儿(当然窦氏也是汉与鲜卑的混血),这就成了许多人将唐朝诬称为鲜卑政权的一个重要理由。

当年李渊把窦氏娶回家的过程中,还发生过一个美丽的故事,叫雀屏中选

咱就不提这种说法有多扯,先来掰扯掰扯窦氏的血统问题。

窦氏的先祖,一杆子能扯到700多年前的西汉章武侯窦广国。而老窦为啥能封侯?因为他姐姐牛啊,当上了汉文帝刘恒的皇后,从此窦家就跟着鸡犬升天。后来窦广国的七世孙窦融把家从常山郡(今河北石家庄)搬到了扶风郡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定居,逐渐发展成了一个世家豪门,即扶风窦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东汉末年大将军窦武密谋诛宦,结果不但事败被杀,还被牵连亲族,“收捕宗亲、宾客、姻属,悉诛之”《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时任雁门太守的窦统是窦武的侄子,自然也属于必须挨砍的对象,不过他可不想等死,就撒丫子逃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所以窦统在大汉朝的地盘上逃亡注定是没前途的,恰好雁门又毗邻边境,所以他就拖家带口的一头扎进了塞外的大漠草原,投奔了匈奴人。

而对于匈奴人来说,只要你能带来人口、财货以及牲畜,管你是哪族人、是不是逃犯,那都照收不误。于是窦统及其族人就被分派到了意辛山(今内蒙古二连浩特西南)一带游牧,为了防止被大汉朝官府发现(此时的匈奴已经在名义上臣服于汉朝),还给自己的部落起了个匈奴名,叫没鹿回部,并以部族为姓,由窦氏改为没鹿回氏。

大概到了魏晋时期,鲜卑人崛起,大肆攻伐吞并草原各部。弱小的没鹿回部无力抵抗,赶紧火线“反正”,于是摇身一变就从匈奴人变成了鲜卑人。

从窦皇后一族的经历上,可以看出游牧民族对改户后本这码事,态度是多么的随意

跟匈奴人所秉持的逻辑一样,只要有利于其实力扩张,鲜卑人对于前来依附的别族部落一向来者不拒,压根就没有查户口本这道手续。而且没鹿回部还曾是鲜卑人的救命恩人——汉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后来的北魏开山老怪拓跋力微因战败逃亡,受到了没鹿回部的庇护,还娶了部落大人窦宾之女为妻(后来被追赠为神元皇后)。从此没鹿回部开始发迹,还改了个鲜卑姓氏叫纥突邻氏,也有叫纥豆陵氏的。等到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以后,纥豆陵氏又改回了原本的汉姓窦氏,并形成了一个新的大世族,即河南窦氏。

所以那些非得坚称太穆皇后窦氏是鲜卑人的朋友,是不是还应该在她身上加个匈奴人的标签?

当然窦氏的血统问题不是本文关注的重点,而是要通过这件事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打着匈奴旗号的,并不一定就是匈奴人。此后的鲜卑、突厥直到蒙古、满洲的情况也大致差不多,基本都是盘大杂烩。

就比如纥豆陵部,还曾在皇始二年(公元397年)造过一回北魏的反,结果被镇压。此后部落中的一部分人又逃去北边,摇身一变成了柔然人。

汉人、匈奴人、鲜卑人、柔然人,只要能让家族生存繁衍下去,没人在意户口本被改成什么模样——在现代国家和民族意识尚未萌生觉醒的时代,像河南窦氏的例子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但也并非什么太过于西汉的事情。

而这一点,在游牧民族那里体现得就更明显了。

严酷恶劣的自然环境,使得游牧民族的生存法则变得简单且明确,那就是活下去

反正草原上的事儿就是这么乱。打个比方——比如草原上一共住着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孙七、周八、吴九、郑十这么8家人,突然有一天张三大发神威把所有的邻居都打服了,于是那7家人就心安理得的认张三当爸爸,从此出门都自称是张三家的人。改天李四又雄起了,打服了张三,于是草原就改朝换代,从此大家都姓李了,跟人打招呼也以李家人自居。

当然除了因为倒霉被打跑或杀绝种的外,不管这片草原是姓张还是姓李,大家还照旧过着各家的日子,只不过换了一副门面而已。

用中原汉人的说法,那就是“听调不听宣”。

而且在这个打着同一旗号的大杂烩中,不仅是族群不同,甚至人种都经常五花八门。

比如匈奴人。在他们与汉朝的交往中,无论是《史记》还是《汉书》、《后汉书》都没有对他们的外貌特征做出过特别的描述,可见匈奴人的长相与中原人并没有明显的差异。可在西域康居人的眼中,匈奴人却是一副“人皆深目、高鼻、多髯”(《魏书·卷一百二十·列传第九十》)的模样,好像跟他们的东方同族完全不是一个种——现代考古学也证明,匈奴人的基因构成非常复杂且多元,起码有5%的个体出自白种人母系。

自东汉时期匈奴发生分裂衰弱后,依附的各族纷纷星散或自立,这种特征就更明显了。比如作为后来祸害中原的五胡之一的羯人,就经常被怀疑是白种人;而出自东胡的鲜卑人、尤其是慕容鲜卑,白肤、黄须几乎是标配,以至于被同在北方的其他胡族蔑称为“白虏”。而晋明帝司马绍更是被造了反的王敦直指为“黄须鲜卑奴”,对此史书给出了如下的解释:

“帝母荀氏,燕代人,帝状类外氏,须黄,敦故谓帝云。”(《晋书·卷六·帝纪第六》)

所谓燕代人,其实就是指鲜卑人,毕竟“鲜卑之众星布燕代”(《晋书·卷一百二·载记第二》)嘛。此处不书鲜卑而以燕代指代,是种为尊者讳的写法,毕竟当时汉胡不两立,司马绍有个鲜卑老娘可不是啥光荣的事。

那个因为长得太好看而跟姐姐一起被苻坚纳入后宫的慕容冲,可能是中国史上最有名的白种人

甚至到了唐朝,唐人对鲜卑人的最深刻的印象仍然是白皮肤、黄色须发。比如诗人张籍的那首《永嘉行》:

“黄头鲜卑入洛阳,胡儿执戟升明堂。

晋家天子作降虏,公卿奔走如牛羊。”

不过自鲜卑人之后,白种人渐渐在中国历史上销声匿迹。不过来自塞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却跟千年之前的匈奴人没什么根本性的变化。

比如后来把后唐、后晋、后汉以及北宋虐得欲仙欲死的契丹人,就先后给突厥人、唐人以及回鹘人当过小弟,还没少扯着人家的虎皮拉大旗,这才得到了悄咪咪猥琐发育的机会。后来女真人干翻了契丹人,金国和金军中便马上充斥了大批的契丹官和契丹兵,战斗力也立马跟着大滑坡。而随着女真人的地盘越打越大、军队的成分也随之越来越水,曾经满万不可敌的女真人在崛起十几年后就堕落得一塌糊涂了,连跟老对手南宋都经常一胜难求,更何况是对上生龙活虎的蒙古人?

到了金世宗大定二年(公元1162年),金国人口达到4470万,其中的本族人口大约为480万——看似占到了总人口的一成多,但在这个“本族人口”中,契丹、奚、渤海等拿来凑数的就占了三分之二强,尽显其大杂烩本色。

蒙古灭金后,当然也要接手了这锅大乱炖,而且在其南下攻宋期间,更是接收了大量的汉人降兵。甚至可以说,南宋之亡,就是亡在了张弘范、史天泽、刘整这样的披着蒙古皮的汉人手中。大约400年后,同样的一幕再度上演——曾经在建贼闯逆面前的不堪一击的大明官兵,在把脑袋上的汉式发髻换成金钱鼠尾辫后,立马就从软脚虾变成了过江龙,打得昔日战友落花流水。

在崖山海战中,南宋就是被披着蒙古皮的汉人给彻底灭掉的

在没有现代国家和民族观念的古代,打仗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当兵吃粮”的一种选择而已。谁能让他们吃得饱、吃得好,他们就肯替谁卖命。而在这方面,因文明程度较低而缺乏纪律性和道德约束的游牧民族,显然更占优势。

02

这些让历代中原王朝头疼不已的北方游牧民族,不光从来都是盘大杂烩,而且战斗力水平其实也不像传统印象中的那么凶猛,反而是相当的水。

那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游牧民族,其实并非有多难打,大多是追不上、打不着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巅峰时期的女真人和蒙古人,估计换谁来当对手都很难打得赢,不过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为啥?因为历史上任一游牧民族的战斗力巅峰期都非常短暂,只要能熬过去,反攻倒算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毕竟这帮家伙只有够穷,才够猛。一旦不穷了乃至还发家了,那么其腐化堕落的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很快就会不可救药,几乎从无例外。

而且在大多数时候,哪怕他们还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在整体战斗力上依然与中原王朝相差甚远。对此,喊出过“虽远必诛”的西汉名将陈汤曾做出了精准的判断:

“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巧,然犹三而当一。”(《汉书·卷七十·傅常郑甘陈段传第四十》)

这就是“一汉顶五胡”的出处。至于原因,陈汤认为是装备技术的差距——当匈奴人从汉地掠夺到工匠以及学会了一些新技术以后,一汉顶五胡就变成了一汉顶三胡。

而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间的装备技术优势是一直存在的,汉唐时如此,宋明时也不例外。那为何汉唐能开疆拓土、将四方蛮夷杀得落花流水,而宋明却连老窝都守不住,最后还被人家抢去了江山?

当然各朝都有各自的特点,相应的就会有各自的优势和不足,而且也不能排除掉运气的成分——要是汉唐摊上了那一堆正处于最生猛时期的完颜和孛儿只斤,仗能打成啥样还真不太好说。

起兵时游牧民族最大的优势。哪怕中原王朝也能训练出同样水准的骑兵,但成本要高出无数倍

但无论是汉唐还是宋明,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侵犯时都有两个难以克服的弱点。

其一,就是机动性的差距。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这是确定无疑的。而汉唐之所以能屡屡对外开拓,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就是占据了关西、陇右乃至西域等养马之地,能够维持得起一定数量的骑兵。而宋明随着军政中心的东迁,对西北地区的控制能力大幅下降,基本上失去了优良战马的来源,只能大力发展步兵部队。但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那些游牧骑兵只需放放风筝就能把中原步兵拖瘦、拖垮,逼得后者不敢野战,只能筑城固守,从而失去了战略进攻能力。

对此,古人并不见得就没有今人明白。

明洪武二十九年(公元1396年)朱元璋发动了第十三次北征蒙古之战,他的第三个儿子晋王朱棡就上了一道奏章,对屡屡出塞作战的弊端进行了反思:

“我朝自辽东至于甘肃,东西六千余里,可战之马仅得十万,京师、河南、山东三处马虽有之,若欲赴战,猝难收集,苟事势警急,北平口外马悉数不过二万,若逢十万之骑,虽古名将亦难于野战……方今马少,全仰步军,必常附城垒,倘有不测,则可固守保全,以待援至,此上策也。”(《明太祖实录·卷二百五十三·洪武三十年五月》)

朱棡的上述言论,如果放在今天的网络上肯定会被喷得狗血淋头,事实上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棣也都没听他的。后来的永乐大帝又发动了5次大规模的北伐,除了在军事上一无所获外,还造成了朝廷财政的破产,以及战马几乎被消耗一空。尽管此后的两百多年间大明朝廷拼命的改革马政,但明军的骑兵部队直到亡国也没有恢复元气,只能依靠步兵和坚城被动防御一波又一波来犯的异族骑兵。

包括洪武、永乐北伐在内,历史上中原王朝杀进大漠草原寻求决战的努力,大多是无功而返或失大于得的结局

事实上明军所面临的这种窘境,汉唐时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西汉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的漠北之战中,卫青和霍去病取得了战略性的大胜,共歼灭近10万匈奴人,迫使单于远遁,继而形成了“漠南无王庭”的良好局面。但在这一连串大胜的背后,却难以掩盖汉军骑兵部队的战马近乎全军覆没的事实:

“两军之出塞,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复入塞者不满三万匹。”(《史记·卷一百一十一·卫将军骠骑列传第五十一》)

为了支持卫霍,汉武帝刘彻可谓是掏光了家底,才拼凑出14万匹战马,结果却被小舅子和大外甥败光了近八成。这就导致了虽然汉军取得了大胜,却无力进一步巩固战果,直到16年后才有能力发动后续的进攻,却因为骑兵不足而导致接连败绩,不得不以一纸《轮台诏》匆匆终结了这场延绵了43年的汉匈战争。

直到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汉宣帝刘询才又凑齐了16万骑兵,对匈奴发动了两汉400多年间规模最大的一场骑兵出征,并最终迫其降服。而此时距漠北之战,已经过去了近50年。

由此可见中原王朝养马之不易。而游牧民族的情况却截然相反——草原上什么东西都缺,却从来没缺过战马。而且养活这些玩意对单于、可汗们而言近乎于零成本,只要草原上有牧民,就有人替他们养马。还什么都不用操心,即便损失了,也不愁没有补充。

比如在朱元璋发动的13次北征中,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的第二次北征就俘获马匹数万,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的第七次北征缴获马匹4.7万,两年后又抢到了“马驼牛羊数十万”。其余战后没好好统计,只能以缴获无数等字眼敷衍的比比皆是。由此可以推论,仅洪武年间历次北征使得蒙古人损失的马牛羊等牲畜的数量,可达百万之巨。

游牧民族唾手可得的战马,却是中原王朝永远的痛

然而当朱棣领兵再次踏上草原大漠时,面对的仍是黑压压的漫无边际的骑兵,几乎跟洪武年间没什么两样。这就是养马成本间的巨大差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差距。

其二,比机动性上的差距更令中原王朝的将军们头疼的,是后勤补给上的劣势:

“当是时,汉通西南夷道,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馈粮,率十余钟致一石,散币於邛僰以集之。”(《史记·卷三十·平准书第八》)

啥意思呢?就是中原军队作战,要是几万人远征千里之外的话,往往会出现送到前线1石粮食,却在途中消耗和损失掉百石左右(秦汉时一钟等于6.4石)的情况——这么高昂的成本谁承受得住?所以无论是汉朝的卫霍还是1500年后的朱元璋父子,每次远征塞外都在追求尽早逮住敌人打两仗,然后就撒丫子赶紧往家跑。为啥?再不跑就得饿肚子了,没准还得饿死人,想要后勤源源不断的送上补给,在那个低技术的农业社会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种情况是普遍性的。比如在北宋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时,名将郭逵就给宋神宗赵顼上书吐苦水,抱怨说仗不是打不赢,而是打不起:

“契勘平一所奏,约兵十万人,马一万匹,月日口食、马草料,计度般运脚夫四十余万。”(《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七十四·熙宁九年》)

也就是说,郭逵带着10万作战部队加1万匹马,1个月需要的物资得由40万民夫来辗转运输,才勉强够用——这样的消耗水平较之西汉基本没有质的改善,哪怕富得流油的北宋也承担不起。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在古代战争中是攸关生死的头等大事

所以我们才看到无论卫霍也好、朱元璋父子也罢,哪怕在北伐时缴获了再多的马牛羊等牲畜,好像也没对国内的经济状况以及骑兵部队的补充产生过啥积极的影响。其实这些战利品中的大部分可能都在漫漫归程中,被饥肠辘辘的大军吃掉了。像北宋这样老打败仗、压根没啥缴获的军队,负担就更重了。

而游牧民族则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苦恼。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轻资产”型——敌人来了把那点破家当往车上一装,然后赶着牛羊就跑了,哪怕失地千里也没啥损失。而中原王朝都是“重资产”型,田地和城池以及附着其上的财富是没法长腿跑掉的,游牧民族打来了就只能守,守不住就得被人家杀光、抢光。

这就导致了双方战争成本的极端失衡。游牧民族入侵中原王朝完全没有后勤之忧,因为那个花花世界遍地都是财富,完全可以就食于敌,而且吃的用的比在家里还好。而中原军队呢?哪怕他们也像凶神恶煞的游牧民族一样大肆杀烧抢掠,可就凭匈奴、突厥、蒙古等族平均每3平方公里才能逮到1个人的的人口密度,又有啥玩意可抢、可就食于敌的?

所以汉唐时对游牧民族取得的几次决定性胜利,基本战术都是以不需要后勤支持的小股精锐骑兵为箭头玩突袭,然后逮住敌军主力后要么就往死里打,要么就死死拖住、咬住等待后续的步骑混合部队到达后予以全歼。但这样的战例具有不可复制性,需要擅长突击的天才骑兵将领(如霍去病、苏定方)与威望极高的天才主帅(如卫青、李靖)相配合,同时掌握精准的情报、各部严密配合才能成功。而大多数情况下的中原王朝远征,都像明初那近20次北伐蒙古一样,看似兵多将广,战果也挺丰富,但只能沦为一场武装大游行——因为根本就抓不到敌人的主力。最后除了劳师糜饷外,打前打后草原上该是啥样,还是啥样,全都白费劲了。

只要解决不了部队机动性和后勤补给的问题,中原王朝就永远拿游牧民族没办法。

03

所以说无论是汉唐还是宋明,对游牧民族都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打不起这种仗。

哪怕是以怂著称的宋军,如果有正面硬刚的机会也不怵游牧骑兵,问题是没有

事实上今天的人们对中原王朝的战斗力,普遍是低估了。

即便是人们印象中最弱的北宋军队,如果契丹人或是党项人愿意跟他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场堂堂之战,而且北宋的主帅既没蠢到家,兵血也没被喝得太狠的话,那么这一仗他们即便打不赢,想输掉其实也很难。

毕竟中原军队的装备技术、组织纪律性以及保家卫土的坚决性,都不是游牧民族所能相比的。

比如说著名的澶州之战——当时契丹以太后萧绰和辽圣宗耶律隆绪举倾国之兵20万南侵,一口气打到了黄河岸边的澶州(今河南濮阳),距离宋都汴梁几乎就是一河之隔,看上去北宋亡国就是分分钟的事了。最后逼得宰相寇凖揪着宋真宗赵恒“御驾亲征”,又签下了一纸澶渊之盟才算万事大吉。

这一仗看上去北宋是打输了,可事实呢?

辽军入寇后,先是集重兵攻打威虏军(今河北徐水)、顺安军(今河北高阳),结果闹了个灰头土脸却一无所获;于是又转攻北平寨(今河北完县),再受挫;不死心的辽军绕道攻保州(今河北清宛)、定州(今河北定州),仍不克;于是又打算换换运气改攻瀛州(今河北河间),守将季延渥率部死守,杀伤辽军万余人;此后辽军主力全力围攻冀州(今河北衡水)、贝州(今河北清河)仍无进展,只好彻底放弃治疗——对澶州(今河南濮阳)围而不打,试图吸引北宋援军,再在野战中取得一场大胜来遮羞。

澶州之战中若非赵恒有“大德”,没准能打得契丹灭国

也就是说在澶州之战前,契丹人在河北大地上转悠了好几个月,却只拿下了遂城(今河北徐水附近)、祁州(今河北安国)、德清(今河南清丰)等几座因为战略地位不重要而被宋军弃守的小城。像保州、定州、冀州这样的大城契丹人根本啃不动,至于雄州、霸州、大名这样的雄城坚堡,契丹人干脆连瞅都不敢瞅一眼,只能绕着走。最后看似契丹人围着澶州跟宋军打了个不分胜负,实则是孤军深入、身陷重围——前有北宋禁军主力拦截,侧翼有河东军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只要身后无数座军城中的河北守军齐出,那就是铁壁合围、关门打狗之势,辽国就此一朝灭国也非妄言。后来富弼在出使辽国时曾遭到战争威胁,就直接拿澶州之战说事,直接让辽兴宗耶律宗真的脸红成了猴屁股:

“弼曰:‘北朝忘章圣皇帝(赵恒)之大德乎?澶渊之役,苟从诸将言,北兵无得脱者。’”(《宋史·卷三百一十三·列传第七十二》)

赵恒的“大德”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要说的是游牧民族的战斗力其实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凶猛。即便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在十三世纪打遍欧亚大陆无敌手,还有“西方高科技”加持的蒙古人,不也是被阻于襄阳城下达6年之久吗?即便最后襄阳城陷,也不是蒙古人突然间战斗力爆表,而是南宋内部出了问题,简单说就是非战之罪。

所以说不是中原的农耕民族天生就打不过塞外的游牧民族,而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家压根就不跟你正经打仗,就是放风筝、打游击,玩消耗战。中原王朝最终打不赢,大多也不是败在了战场上,而是败在了战争成本极度不平衡的差距上,最后弄得自己财政破产,江山玩完。

就像前边说过的,大明官兵的汉家发髻换成金钱鼠尾辫后为啥就突然能打了?就是因为先头成天饿肚子,后来能吃饱喝足了嘛。

而之所以说游牧民族战斗力很水,也不是他们天生就不能打。就像中原王朝永远无法克服军队机动性和后勤补给的弱点一样,游牧民族也有个难以克服的缺陷,那就是人口。

哪怕是到了两千多年后,匈奴人曾经占据过的土地上也没有多少人口

匈奴人最强盛时,控制着大约6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是总人口呢?据现代学者估算,在其最巅峰期也不会超过200来万。

也就是说当卫霍大军远征塞外时,每翻遍3平方公里的草原,才能揪出一个匈奴人,没准还是老弱病残孕。

相对应的,西汉最盛时疆域也是600多万平方公里出头,而总人口据元始二年(公元2年)统计就达到了6300万。

所以说要是汉军打了败仗,一次性损失了10万人,估计刘彻会心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只要他想,用不了一年半载的工夫就又能凑出同样数量的人马,然后气势汹汹的去找匈奴人报仇。而反过来要是匈奴人一下子没了10万人呢?漠北之战就是明证,从此匈奴人一蹶不振,再也没了当年出入汉境恍如逛自家后园子时的风光。即便后来偶有胜绩也改变不了大局,直至最终被打跑、打散。

为啥?原因就是前边说过的,游牧民族统统都是一盘大杂烩,内部一团散沙。中原王朝只要将其中带头张三、李四打垮了,甭管是匈奴、突厥还是契丹、女真什么的就全都废了,说是亡族灭种也不为过。

漠北之战被卫霍干掉10万人,匈奴就废了;阴山之战后被李靖和李世勣斩俘10万出头后,突厥也废了;女真人在护步达冈之战中歼灭了10万契丹人(号称70万),辽国就树倒猢狲散了;成吉思汗在野狐狸之战中歼灭了20万金军,女真人的好日子就过到了头儿……要是后来的南宋和明朝能一战消灭10~20万蒙古人和满洲人,估计也就不会有什么元朝和清朝了。

可惜他们没这个本事。

因为人口太少,所以轻易不敢决战。即便得了江山,也得优待,哪怕养成一堆废物

所以人口才是一切游牧民族的最痛点,也是他们无法克服的致命缺陷。也正是因为人口太少,所以他们一旦发家后就会采取各种办法善待、优待族人,妄图扩大人口规模,但好像从来没见效过——即便人口增长了,也会统统沦为八旗子弟一样的废物,只会让他们完蛋得更快。

也正是因为人口太少,所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哪怕游牧民族再骁勇好战,也不敢跟中原军队正面硬刚。所以他们打仗的特点就是有便宜可占则如狼似虎,遇到硬茬子就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从来不以为耻:

“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礼义。”(《史记·卷一百一十·匈奴列传第五十》)

因为就像汉人损失不起战马一样,游牧民族最死不起的,就是人。

所以与其说他们善战,不如说是擅逃。而偏偏又是如此,让中原军队对他们完全没辙。

04

所以对打得过却打不着的游牧民族,后来的宋明等朝选择了蹲家死守的办法,虽然难看而且效果不怎么好,却是一种费效比最高的战术选择了。

宋明选择蹲家坐守,在军事上很难看,但在财政上却是最经济的选择

毕竟像汉唐那样能打到人家老窝里拆家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也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而在无法将游牧民族斩草除根的前提下,想要断绝其不断南下撩闲的冲动,则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为啥?因为塞外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华夏之北,虽然疆域辽阔,但是气候恶劣、物产贫瘠(以古代标准)、人口稀少、文明程度低。所以随便的一场大雨雪或者干脆就不下雨雪,对他们就是灭顶之灾:

“会天大雨雪,一日深丈余,人民畜产冻死,还者不能什一。于是丁令乘弱攻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凡三国所杀数万级,马数万匹,牛、羊甚众。又重以饿死,人民死者什三,畜产什五,匈奴大虚弱,诸国羁属者皆瓦解,攻盗不能理。(《汉书·卷九十四上·匈奴列传第六十四上》)

这样的天灾人祸,别说两千年前的匈奴,就是后来看似无敌天下的女真、蒙古、满洲什么的照样抗不住。所以当生存都难以保证时,南侵就成了他们活下去唯一的选择。

毕竟在那被长城保护着的中原,有着温暖的气候、富饶的土地、繁华的城市、无尽的财富、漂亮的姑娘……无论哪一样都是他们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自然会对其产生致命的吸引力。而农耕民族看上去温顺的性格、贫弱的武力和糟糕的机动能力,更是激发了他们埋藏在骨子的劫掠欲望,进而与南面的中原王朝产生冲突。

只要还是一个穷一个富,还是一个逃得快一个只能守得稳,这个矛盾就没法破解,只能没完没了的打下去。

富庶温暖的中原,对游牧民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冲突不仅表现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甚至还体现在文化理念上。比如说游牧民族盛行的收继婚制(即被汉人鄙视的“烝母报嫂”):

“汉使曰:‘匈奴父子同穹庐卧。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尽妻其妻。无冠带之节、阙庭之礼。’中行说曰:‘匈奴之俗,食畜肉,饮其汁,衣其皮;畜食草饮水,随时转移。故其急则人习骑射,宽则人乐无事。约束径,易行;君臣简,可久。一国之政犹一体也。父兄死,则妻其妻,恶种姓之失也。故匈奴虽乱,必立宗种。’”(《汉书·卷九十四上·匈奴列传第六十四上》)

这种观念上的冲突,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

但这个让中原王朝闹心了几千年的难题,却被满洲人看似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因为乾隆皇帝洋洋得意的在避暑山庄题下了“一座喇嘛庙,胜抵十万兵”的打油诗,使得许多人认为清朝能够安定北疆的法宝就是宗教。以至于“清修庙”的传说,至今在网络上流传得沸沸扬扬。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

清朝能治得了“北患”,首先在于他们本身就是北患中的一员,自然深知其利弊短长,然后才能有的放矢,堪称是“以夷制夷”的典范。

他们采取的办法,其实也没多么稀奇,还是先打服了再说——从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与科尔沁部发生冲突到清乾隆二十三年(公元1758年)讨平准噶尔之乱,满洲人共历6帝,跟蒙古人足足死掐了165年,才彻底打赢了这场漫长的战争。

仗打赢了,下一步就是全面控制。对此满洲人创造性的发明了“扎萨克制”,即盟旗制度),目的就是将蒙古各部分化瓦解,再分而治之,使其无力再对抗朝廷。

而比扎萨克更狠的,就是融合同化政策,说白了就是和亲。

被汉人视为奇耻大辱的和亲,却被满洲人玩得炉火纯青。说白了要消弭冲突,还得靠民族融合

说到和亲,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屈辱,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种误解。事实上在中国的历史上,对和亲最热衷的往往是最强大的王朝,比如汉唐;相反对和亲持普遍排斥态度的,恰恰是在对外关系处于弱势或守势的王朝,比如宋明;而相比于汉人,入主中原的异族政权对和亲更是看得开,比如元清;但把和亲这件事玩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的还属清朝,以至于数量多得没法统计——到乾隆末年下嫁到蒙古外藩的就有70多人;到了道光年间,仅科尔沁达尔汉王旗下有公主子孙台吉、姻亲台吉2000人,土谢图王旗下公主子孙台吉500余人,敖汉旗下有600余人,巴林旗下有170余人等等。

越是强大自信的王朝,对和亲的态度就越开放

而且满洲人的和亲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蒙古人。200多年持续不断的血脉融合之下,两族的王公勋贵早就打断骨头连着筋了,还怎么闹“北患”?

与之相比,修庙真算不上啥大手笔。

可是让满洲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费了老鼻子劲才解决了北方这个千古难题,结果南边又冒出了一帮红毛鬼。话说这种情况别说他们的老祖宗野猪皮了,就算是周公孔圣也没说过该咋整,所以只好一通瞎整,最后把自己也给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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