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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文曲星答题器安卓(民间故事:少女偷尝禁果,差点被浸猪笼,道士撒谎:她怀了文曲星)

2023-01-18 23:36:34      小编:网络整理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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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文曲星答题器安卓(民间故事:少女偷尝禁果,差点被浸猪笼,道士撒谎:她怀了文曲星)

民间故事:少女偷尝禁果,差点被浸猪笼,道士撒谎:她怀了文曲星

清朝嘉庆年间,淮南一带的杨花村中,有一名农家少女,名叫聂秀。这聂秀虽然是出身农家,但相貌长得十分清秀可人,正如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待她到了出嫁的年龄,村里的追求者踏破了门槛。连镇里家境殷实的蔡家少爷,也表示愿意拿出丰厚的聘礼,迎娶聂秀。见女儿如此美貌,父母也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

若是能够将聂秀,嫁给蔡家少爷,不仅女儿能得到荣华富贵,一家人也能衣食无忧。古时候,在嫁娶一事上,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乎没有当事人说话的余地。

在聂家也是如此,当聂秀知道父母,已经将她许配给了蔡家后,反应十分激烈。甚至声称宁愿上吊,也不要嫁进蔡家。原来,聂秀早就已经有了个心上人,那就是村里放牛的陈大壮。

这陈大壮生得高大英俊,而且脑子灵活,擅长说甜言蜜语,不谙世事的聂秀,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几年下来,两人私定终身,只是碍于陈大壮家十分贫穷,才一直没有上门提亲。

到了此时,见自家女儿寻死觅活,父母也不由得心中生疑。他们在村里暗中打听一番后,才知道,原来自家女儿,早就和陈大壮勾搭在了一起。

“那陈大壮就是个放牛的,有什么出息?蔡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父母见聂秀的脾气,犟得一头牛也拉不回来,一怒之下,把她关进了柴房,不给送饭,让她好好反思反思。

不料,聂秀早就已和陈大壮暗通款曲,已经怀孕了,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如今经不住这一番折腾,聂秀生了一场大病,吐个不停,弄得父母着急忙慌地,请来了大夫。

“恭喜几位,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了,是个男胎!”不知情的大夫,还以为聂秀是已经出嫁的妇人,高兴地贺喜。而父母听了以后,只觉得有苦难言。

他们原本想要掩盖此事,偷偷将胎儿流掉,但这小山村中,每一户都是比邻而居,鸡犬相闻,连夫妻俩平日里吵架,都能听得到。这样的大事,又怎么能掩盖得住?

很快,聂秀未婚怀孕的事情,就传遍了村子,蔡家听说了这个传闻之后,当即把婚事取消,而那罪魁祸首的陈大壮,见事情不妙,早已经偷偷跑路了。

很快,村长就找上了聂家,语重心长地道:“老哥,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说客气话了,你家这闺女,实在是影响村里的名声!这桩丑事若是传了出去,村里还有不少未嫁的闺女,她们要怎么嫁人?”

“对啊,还没成亲就怀了孩子,咱们村还从来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呢!”一同前来的村民们议论纷纷,“按道理,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那是要浸猪笼的!”

“乡亲们,我家闺女也是一时糊涂!”聂家父母一听,也慌了,连忙为聂秀分辨着。可惜前来的村民们群情激愤,不知道谁带了个头,便纷纷嚷嚷着,一定要将聂秀浸猪笼。

屋中,聂秀听着外头的动静,又想到陈大壮丢下自己跑路,不由得悲从中来,心想:“与其让别人捉住,给父母丢脸,还不如我自己了断!”这样想着,她就准备找一段绳索,上吊了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人高声道:“大伙儿冷静一下,依贫道看,这事其实不简单!”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是一名老道士,手拈长长的白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老道士平时就在村头收点小钱,给人算命,和村民们都十分相熟。

古时候,由于居住深山,很少能与外界接触,所以村里人一般都十分迷信。听了老道士的话,忙有人问道:“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轻咳两声,说道:“前几日贫道夜观天象,偶然间见到有紫气东来,落在村中,却怎么也掐算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但今日,听到这聂家姑娘意外怀孕,似乎正应了那紫气落下的方位,不知道能否让贫道,再仔细看一下聂姑娘?”

听到老道士的话,聂家父母忙将道士让进了屋中。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聂秀的手腕上,微闭双目,念念有词,看得围观的众人一头雾水。

半晌之后,只见老道士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声道:“好事呀,好事呀!”“这……道长是什么意思?”聂秀心中也十分好奇,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姑娘,你这腹中怀的,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啊!”老道士摇头晃脑地道,“这孩子天生聪颖,将来必定能够科举高中,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啊!”

一听此言,众人顿时哗然了起来。村长也不确定地道:“道长,您说的……这是真的吗?咱们村可是几百年,都没有出一个秀才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捻动了几下手指,又道:“可惜,这孩子命途多舛,他的人生将会有几次劫难,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哎呀,这不就被道长说中了吗?”忽然,有个村民叫了起来。

“聂家的,咱们刚才糊涂了,这孩子是个文曲星,可要生下来好好教养啊!”“没错,咱们村就指望着他了!”这时,村民们的态度也全然改变,开始对聂家笑脸相迎。

这一场风波,就这样止住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不仅父母对聂秀的态度,好了起来,不少村民还会上门送鸡蛋、小米等食品给她养身体。半年之后,聂秀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不过,在生死间走过了一遭的聂秀,心中其实十分清楚,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文曲星,那只是老道士,为了救下她和孩子而撒的谎罢了。

逢年过节,聂秀经常提着礼物,去看望老道士。只是每当她提起此事的时候,老道士总是摇头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可要珍惜生命,往后好好教养这孩子,焉知他就不会有出息呢!”也不知是老道士一语成谶,还是老天爷,真的眷顾这对母子俩。

待这孩子成年之后,竟然真的考上了举人,并被委派了官职,这件事情,也就被当作一段佳话,流传了下来。

小说:他与人打赌,人人都以为他必输,但他有仙人相助

第二天,早操完毕时分,同学们都在紧张地作着准备。

今天的语文考试与以往不一样,全省二十六所名校联考,以古文为重点。

陈默坐在第四排,无聊地翻着书,其实在想去哪儿搞钱。

三天时间,必须搞到一个月开支也就是三百万元以上,才能度过难关,否则,这帮罪仙看出破绽,非把仙狱捣毁不可。

一年三千六百五十万,我搞得到这么多钱,还会如此之穷?

虽然不知自己为何会成为仙狱长,但他很想努力当好这个官。

修仙,谁不想啊?

他来自蜀省希南市偏远的县城,父亲是个小中医,有些祖传,但出车祸后无法坐堂出诊,家里也就坐吃山空了。

邻桌传来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

“陈默,给我去倒杯水。”

邻桌,就是丁伟亮,学校里的天才、男神、高富帅,反正万千宠爱集一身。

昨天傍晚,被陈默撞到他跟何婉华在一起后,气焰似乎更嚣张了。

上课进教室前,还特意走到何婉华面前,两人暧昧一笑,惹得教室里怪叫连连。

现在还故意叫老子去倒水?

陈默理都没理。

高中两年多,他其实被丁伟亮修理得挺惨。陈默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丁伟亮是高校区本地人,身世显赫,家族财富排高校区前二十,绝大多数的男生女生都围着他转。

生怕巴结不上呢。

何婉华也不例外。

丁伟亮有几个最要好的小弟,三个是体育生,人高马大,从小习武。

谁又敢惹他、不遵从他?

以往,陈默虽然明知他故意刁难、戏耍自己,也只好处处忍气吞声。

然而,今天开始,世界已经不同了。

见陈默没搭腔,丁伟亮奇怪了,推推两万多元的LOTOS眼镜,斜睨过来: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马上给我去倒!”

高一时,两人斗过法,陈默连几个回合都撑不过,当三个体育生站到身前时,也只好哑巴吞黄连。

陈默缓缓抬起头:“等你生活不能自理时,我乐于助同学一把。现在,你四肢健全,并未瘫痪,建议自食其力。”

“啪!”丁伟亮一巴掌拍课桌上,“你又嘴硬了是不是……”

所有人都奇怪地抬起头,陈默今天怎么了?敢顶丁伟亮的嘴?

难道,这货昨晚豹子胆吃多了?

教室最后排,站起个瘦弱的妹子:“班长,你们别吵了,同学间大家都体谅体谅,行不?”

陈默感激地看了眼瘦妹子。

12班,经常帮他讲话的,就两人,一位是瘦妹子,另一位外号瘦猴,坐陈默后桌。

两人家境都挺惨,但如果开个比惨大会,瘦妹子能得冠军,因为她父亲离世,母亲卧病,家里据说还欠着数十万元高利贷。

瘦妹子主要精力在打工还债,然而成绩居然比陈默好,也是奇迹。

瘦猴和瘦妹子,有些不明不白的故事,但两人都太平淡,就算有绯闻也没人关注。

踩着铃声,语文老师、班主任徐秋华走了进来:“安静。”

“同学们,考试还有十分钟,我讲几个要点……”

叽叽歪歪五分钟,徐秋华望望陈默,轻咳了声。

所有同学都挺直了胸,知道是要点中的重点来了。

丁伟亮更是咧嘴笑了笑,他是徐秋华亲侄子,会不知道姑妈这一眼的深意?

“我们班,总体成绩在学校中游偏下,如果不是个别同学拖了后腿,平均分进前三没有难度。”

“所以,我在这里作个提醒,个别同学也作好思想准备,如果成绩无法提高,他不主动退学,我会要求校长,将他转学到普通高中。”

“刷……”

三十多道目光,全部聚焦到了陈默身上。

丁伟亮更是笑得趴在课桌上,戏谑地说:“陈同学,转学哦,以后就没机会给我倒水了,哈哈……”

陈默有些动怒,他盯着徐秋华:“如果我真转了学,徐老师你不后悔?”

“我后悔?”徐秋华顿时炸了,“陈默,我巴不得你走,最好现在就走。全省二十六所名校一起考,如果你敢再给我考砸,就等着教导处找你谈话吧!”

徐秋华是个母夜叉,平常脾气就十分暴躁,训起学生来更是不留情面,连祖宗十八代都经常问候。

加上她侄子丁伟亮和陈默关系紧张,徐秋华训陈默时,更是往狠里整。

陈默打内心讨厌她,如果换个班主任,他不会对语文这么没兴趣。

他不想和老师关系搞得过分僵,淡淡说道:“徐老师,我中考时也是后程发力,所以你不必过于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秋华猛拍一巴掌给打断了:“你还想后程发力?往上发还是往下发?拜托陈默同学,你谦虚一下行不行,别动不动就是吹牛。还发力,凭你也想发力?”

“好了,学习委员,跟我去拿试卷。陈默同学,我对你半点信心也没有,告诉你吧,今天这试卷的难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记住我昨天在你试卷上的批语,选择题不会,全蒙C,也能蒙中四五分。”

“哈哈哈……”全班狂笑。

走出教室,徐秋华还恨恨地说着:“这小子越发狂妄了,我后悔?我会后悔?我巴不得他被转学呢!”

教室里,丁伟亮阴阳怪气地:“陈默,你打算考多少让徐老师后悔呀?昨天考了几分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突然脸色一沉:“陈默,这次也是150分制,及格线是90分,我打赌这次依旧考不上及格线。”

“赌什么?”陈默问道。

丁伟亮没料到陈默会接这个茬,不由得愣了愣。

陈默的语文,最差就是古文,以往几次古文专项,离平均分差了老大一截。

“考到平均分以上,我请全班去最豪华酒店吃一顿!”

他偷换了个概念,把及格线变成了平均分。

全班轰动:“好,这个赌太好了……”

陈默笑笑:“那如果我考到120分以上呢?”

纳泥?

丁伟亮眼珠都鼓了出来。古文专项120分以上,那是创新班尖子生的水平,凭陈默这渣,这辈子都别想。

他想都没想:“我晨操在田径场裸奔!如果你输了,不用请客,裸奔即可。”

“太好了……”全班再一次激动起来。

不过,全班意见一致,陈默输定了。

不远处的何婉华,厌恶地皱了皱眉:“脑子有病!”

徐秋华阴着脸进来,孩子们顿时缩紧了脖子。

试卷下发,丁伟亮瞄了几眼,就冲陈默吐吐舌头。

难度史无前例,20道单选,20道多选,五道阅读理解,五道改错,最后是60分的古文作文。

连他都感觉考一百分相当之难,这小子想考120分以上?

徐秋华嘴里念叨着“我后悔?你会让我后悔”?搬过张椅子,就坐在陈默身边。

防止你偷带手机偷看啊陈同学。

陈默也不含糊,试卷都没打开,趴在桌上就睡起了觉。

昨晚跟妲己聊得挺欢,本来打算谈一个小时工作,然后认真复习一下古文,然而后来妲己嫌热,居然把外衣给脱了。

这就有些难度了。

仙狱工作,不谈得仔细深入,就可能有安全隐患啊!

于是,聊到了凌晨时分。

期间,还到第九层视察了一下,与广寒仙子真切交谈,并吩咐妲己,给仙子置办些高档点的化妆品。

女人么,不能太委屈这张脸。

现在,见到陈默趴下就睡,徐秋华大怒:“陈默,你几个意思?”

陈默睡眼惺松地,还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一个,最后半小时叫我吧。”

“你去死吧!”

徐秋华脸都绿了。

很快,教室里响起了呼噜声,在梦里,陈默也没忘如何去赚三千六百万元。

一个小时悄然而过,徐秋华已经懒得理陈默了。

后桌的瘦猴捅醒了陈默:“哥们,好歹写几行,别交白卷。”

徐秋华白了他一眼:“别叫他,让他睡。”

“呵……”

教室最后桌,传来个响亮的哈欠,众人齐齐转过头去。

瘦妹子尴尬地捂着自己嘴:“不好意思,被陈默传染了,我睡眠也严重不足。”

“哈哈哈……”一片笑声。

瘦妹子经常打工到深夜,教室里哈欠不断,是她的常态。

丁伟亮抬腕看看表:“呵呵,还有半小时,陈同学,准备裸奔吧,我会带上摄像机全程跟拍,然后发网上。”

陈默被吵醒,翻开试卷,吓了一跳,泥妹,这么难干啥?好多字还认不全。

他偷偷喝了瓶从药店买来、补血用的大补药液。

打开识海,懒洋洋地冲妲己喊:“美女,把文曲星提出来。”

塔内一道金光,文曲星喜出望外地飞来:“仙狱长,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陈默朝试卷努努嘴:“仙狱还缺个扫地、浇花修草的。现在给你机会,字迹端正点。”

文曲星笑得嘴巴都歪了。立功的大好时机啊!

最后半小时,所有人都在搜肠刮肚地想古文作文,没人注意到陈默。

“时间到!”

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陈默头一个冲出教室,跑进厕所,关上门,“呕……”大口吐血。

民间故事:男子休妻,赶走妻子后祸事连连,老头说你的妻子是菩萨

明朝万历年间,嘉兴府秀水县有个名叫沈儒修的落第秀才。沈儒修今年二十七岁,从十八岁第一次参加乡试到现在他已经经历了三次乡试,但次次都名落孙山。

是沈儒修不学无术吗?

不是!他学习非常用功,做出来的文章花团锦绣,以至于连知县大人都赞不绝口。

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逢大考,沈儒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把脑袋糊住了,坐在考场里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字来,平时出口成章的他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三次乡试,写下来的字总共还不到二百字,每次都胸有成竹地走进考场,又失魂落魄地失望而归。

沈儒修的妻子姓陆,陆氏心地善良,为人和善。九年前经人介绍嫁给了沈儒修。沈儒修家境并不富裕,为了能让丈夫安心读书,陆氏忙里忙外,不辞劳苦地操持着这个家。

沈儒修读书的地方离家比较远,每天早上五更,陆氏就起床忙活起来了,等到沈儒修起床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沈儒修起床后,陆氏又伺候他穿衣服、穿鞋子,临出门时,陆氏还会把沈儒修中午吃的饭菜准备好。沈儒修走后,农忙的时候陆氏就在田里干活,农闲的时候,陆氏就做点针线活挣些零花钱贴补家用。晚上,陆氏把饭菜准备好后就在门口等着丈夫,不论多晚,无论寒暑,不等到丈夫,陆氏坚决不回家。丈夫回到家后,陆氏便伺候丈夫吃饭洗漱,直到沈儒修躺在床上以后,陆氏这才能休息下来。

九年如一日,陆氏就这样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付出着。那沈儒修对她又是什么态度呢?

九年前,当媒人给沈儒修说媒时,沈儒修就不太同意这门亲事。沈儒修是当地出了名的才子,而陆氏出身穷苦人家,大字不识一个,这还不算什么,陆氏的脸上还长着一块红色的胎记。说实话,沈儒修打心眼里是看不起陆氏的。

但沈儒修除了认得几个字以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父亲留下的一点家产已经快吃光了,就他这条件,但凡长得端正家境好点的女子还真的看不上他,无奈之下,沈儒修只好把陆氏娶进了家门。

婚后,尽管陆氏尽心竭力地操持着这个家,但沈儒修却并没有看在眼里,顿不顿就对陆氏打骂,特别是经历了三次科考的失利之后,沈儒修更是把这份怨气撒到了陆氏的身上。

这一年九月,乡试又放榜了,沈儒修再次榜上无名。怀着失望的心情,沈儒修回到了秀水县老家。

回到家中时,只见院门紧锁,看到这,沈儒修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只见他伸出右脚朝着破旧的院门踹了上去,踹开门后,沈儒修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中。

不久之后,陆氏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原来,陆氏并不知道丈夫今天回来,一大早陆氏就去地里干活去了,还是有位乡亲把丈夫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回到家后,陆氏摸了摸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相公,你回来了。”

沈儒修的眼中像是要冒出火来,指着陆氏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吗?说,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找野汉子去了?”

陆氏小心翼翼地辩解道:“我,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上地干活去了。”

沈儒修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陆氏又问:“你走了很久的路,想必饿了吧。”

沈儒修说道:“你的脸上有毛病,脑子也出了问题了吗?你也不想想,我能不饿吗?”

陆氏一听,便赶紧出去做饭了。很快,饭就做好了。沈儒修在桌子上吃,陆氏就在一旁伺候着。

见丈夫吃完了,陆氏战战兢兢地问道:“相公,不知道这次考得怎么样?”

不提这事还好,一听到这,沈儒修顿时恼羞成怒顺手抄起一个碗就朝着陆氏砸了过去,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陆氏的额头上,陆氏的头上当即就血流如注。

沈儒修并没有上前查看陆氏的伤情,反而指着她骂了开来:“你还有脸问,要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我能屡次不中吗?都是你这个丧门星给害的!”说完,沈儒修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睡觉去了。

对于丈夫的举动,陆氏似乎已经习惯了,只见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找了块烂布子把脸上的鲜血一擦,又收拾桌子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氏就起床了,准备好丈夫的早饭后,她又上地干活去了。直到日上三竿,沈儒修这才起了床。

起床后,沈儒修吃了饭便朝着城里去了,他要找几个没有考中的秀才们散散心。

进城后,只顾低头走路的沈儒修猛然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赶紧停下脚步朝那人看了过去,和他撞在一起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身体还算硬朗,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大褂,尽管十分旧了但却非常整洁干净。老头面目清瘦,留着长长地山羊胡子,双眼炯炯有神,就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

沈儒修赶紧问道:“老伯,你没事吧?”别看沈儒修在妻子面前是那般神态,可他对外人却是相当和善。

不是有句话叫做:“外好里枒槎(yā chá)(俗语,意思是形容人外面宽和,肚里难缠。又形容对外人好,对自己苛刻。)吗?沈儒修就是这样的人。

奇怪的是,老头就像是没有听到沈儒修的话,只是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一边看还一边摇头。

老头的举动把沈儒修弄得云里雾里,他又问道:“老伯,你这是干什么呀?”

老头没有回答沈儒修的话,而是反问他:“年轻人,看你的面相可是不太好呀。”

一听这话,沈儒修顿时不高兴了:“你这老头,怎么如此说话?”

老头说道:“年轻人,你先别着急,老头我是个算命的,你我相撞也算是有缘了,刚才我看了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呀。”

沈儒修的胃口被老头的话吊起来了,他赶紧问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老头摸了摸胡子说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个落地的秀才?落第还不止一次?”

沈儒修看了看老头,我和老头是初次见面,怎么他就知道我是个落地的秀才?难道他真的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随即,沈儒修点了点头。

老头似是有所顿悟地点头说道:“难怪如此!”

听了老头的话,沈儒修这回着急了:“老伯,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朝着四周看了看说道:“年轻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间小酒馆,你我边喝酒边说吧。”说罢,老头便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沈儒修赶紧抢先一步来到了小酒馆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喝了几盅酒后,老头开口了:“年轻人,你屡试不中,你可知道原因吗?”

沈儒修摇了摇头,老头又说:“按理说,你的学问并不差,可为什么偏偏还是个秀才呢?说到底,这是有人不让你考中呀。”

水乳秀连忙问道:“谁不让我考中?”

老头悄悄地说道:“这个人不是外人,正是你的妻子!”

怎么会是她?她有什么能耐能让我次次都名落孙山?想到这里,沈儒修笑着说道:“老伯,你别开玩笑了,我妻子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妇,她哪有那个能耐?”

老头又说道:“我不是说她的本事,而是说她犯了文曲星的忌讳!你告诉我,你老婆身上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沈儒修说道:“她怎么能犯了文曲星的忌讳?至于说记号吗?她的脸上倒是有块红色的胎记。”

沈儒修刚说完,老头一拍大腿说道:“你看,这就对了嘛!就是因为这块胎记,文曲星才不会收留你!年轻人,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了,至于你信不信我就管不着了。”说完,老头起身就要走。

沈儒修着急了,赶紧把老头拽了回来:“老伯,你不能走呀!那你告诉我这该怎么办?”

老头看了看沈儒修,随即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我还不是要说了,反正说了你也做不到。”

老头这一来,沈儒修更加着急了:“老伯,你倒是说呀,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到?”

老头显得非常神秘地说道:“把你老婆休掉!”话音未落,老头便离开了。

什么?把老婆休掉?听了老头的话,沈儒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怎么说陆氏也是我的妻子呀,纵使她有万般不好,但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呀,怎么能说休就休呀?

有了这档子事,沈儒修也顾不得找朋友去了,一边想一边朝着家回去了。

路上,沈儒修一直在思谋这件事:老头与我素不相识,他肯定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难道他真的从我脸上看出了一些门道吗?

既然与我素不相识,他就没必要害我,只是,把妻子休掉难道真的就能金榜题名了吗?想着想着,沈儒修不由得相信了老头的话。

快到家时,他思考的已经不再是休不休陆氏的问题了,而是如何休掉陆氏。

别看电视剧里面顿不顿就把妻子休掉,可在古代,休妻那可是一件大事,必须得有充足的理由,古代中国封建社会休妻子有七种理由,包括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也称“七出”。

怎么样才能把妻子休掉呢?沈儒修对照着七条一条一条地寻思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条:无子!

无子:亦即妻子生不出子女来,理由是“绝世”,在传统中国,家族的延续被认为是婚姻最重要的目的,因此妻子无法生出子女来便使得这段婚姻失去意义。

回到家中时,陆氏恰好不在家,沈儒修拿出笔墨纸砚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休书,然后便坐在那里等了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陆氏才从地里忙活回来。看着为这个家默默奉献的妻子,沈儒修不由得有了一丝羞愧,但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沈儒修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做好饭后,陆氏就在一旁等了起来,等着丈夫吃完饭她来收拾桌子。就在这时,沈儒修开口了:“你也坐下来吃吧!”

陆氏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儒修又说了一句,陆氏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怎么对我这么好?这还是我的丈夫吗?

就这样,九年来,两口子第一次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了一顿饭,但陆氏并不知道,这却是她在这个家吃的最后一顿饭。在她心里,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饭吃完了。吃完饭后,陆氏正要收拾,沈儒修却叫住了她:“你先别收拾,我有话和你说。”

陆氏心中大喜:莫非丈夫见我辛苦,给我买回手镯子了吗?令她失望的是,沈儒修并没有拿出手镯,而是把一张纸递给了她。

陆氏疑惑地问道:“相公,我又不识字,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沈儒修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收拾收拾你的东西,明天就走吧!”说完,沈儒修径直回到了屋子里把门关上了。

沈儒修的话把陆氏说得云里雾里,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为什么要走?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赶紧起身冲着屋子里说道:“相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沈儒修没有说话,这一来,陆氏更加着急了:“你倒是说话呀,我就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呀!”说完,陆氏在门外大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沈儒修说道:“我今天碰到一个算命的,说正是因为你脸上的那块胎记才害得我屡次考试不中。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把你休了,你重新找个合适的人家去吧。”

听了丈夫的话,陆氏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好端端地怎么就把我休了!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陆氏又在门外大喊起来,可沈儒修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任凭陆氏怎样哭喊,沈儒修就是不开口。

就这样,陆氏在门外整整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陆氏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哭哭啼啼地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家。

对于妻子的离开,沈儒修没有丝毫的留恋,相反,他仿佛看见了天上的文曲星正在向他招手。

第二天下午时分,正在家中睡觉的沈儒修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他赶紧起身来到院子里一看,只见四五个人正站在院子里说笑着。

见到沈儒修,为首的一个年轻公子说道:“沈兄,如此良辰美景,怎么一个人躺在家里睡大觉呢?”

说话之人正是沈儒修的同窗好友甄五德,此人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和沈儒修同在一个学堂里读书,平日里对沈儒修是照顾不少,沈儒修昨天进城要找的人就是他。

沈儒修赶紧说道:“甄兄,我前天才刚到家,本来想着昨天就要上门找你去的,不料路上有事耽搁了,没想到你竟然找上门来了,看来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呐!”一边说,沈儒修一边把几人让进了屋子里。

坐定之后,甄五德说道:“沈兄,怎么不见嫂子呢?”沈儒修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随后,沈儒修问道:“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甄五德笑着说道:“我听说你这次又失望而归了,怕你想不开,就上门来找你说说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好事多磨吗?说不定下一次你就高中解元了!”

沈儒修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着和甄五德一起前来的几个陌生人说道:“这几位是?”

甄五德赶紧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平日里经常听我说到你,也是非常仰慕你的才华,就和我一起过来了,说是有些文章上的事情向你请教请教,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呀?”

一听是这,沈儒修马上来了精神,顿时滔滔不绝地说道了起来。说实话,这沈儒修也真的是有几分才学,直把几个人都说的是目瞪口呆连连点头。而他也似乎来了劲,一口水也没喝就讲个将近两个时辰。

眼看日头已经偏西,几人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那甄五德看起来是早有准备,晚饭时分,竟然有人从城里专门送来了好酒好菜,不用问,这都是甄五德提前安排好的。

于是,几人便在沈儒修家里喝起酒来。那几人看起来对沈儒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频繁地给沈儒修敬酒,在众人的奉承之下,沈儒修很快就喝醉了。

趁着沈儒修喝酒的功夫,甄五德却悄悄地离开了坐席,悄悄地来到了沈儒修读书的屋子。

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甄五德轻轻地走到书桌旁小心翼翼地把砚台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半天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后,他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砚台,仔细看去,这个砚台和原先书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摆好后,他赶紧把原先的砚台藏进了怀里,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出去喝酒去了。

沈儒修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此时,甄五德和他的一帮朋友早就走了,昨天的饭局还没有收拾,屋子里狼藉一片,看着这,沈儒修不由得想起了陆氏。

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沈儒修来到了书房。昨天吃饭的时候,那几位朋友都邀请沈儒修给他们做几篇文章好拿回去学习学习,于是沈儒修便开始思谋起了文章。

很快,文章就想好了,就在他研磨的时候,他发觉出了不对劲。桌子上的砚台虽然和原先的那个一模一样,但仔细看去沈儒修还是发现了异样之处。不对,砚台被人掉包了!

看着这个假砚台,沈儒修顿时僵在原地,瞬间他的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就是一个砚台吗?为什么沈儒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砚台真的不简单!沈儒修的祖上曾经也有人做过大官,这个砚台就是祖上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连传家宝都丢了,你说沈儒修能不着急吗?

他清楚地记得,前天夜里,他写休书的时候,那砚台还在。难道是陆氏把它拿走了吗?不可能!陆氏根本不知道砚台的价值,在她眼里,砚台只不过是一块雕刻精细的石头而已。

那又是谁拿走的?难道是昨天来家里的甄五德吗?想到这里,沈儒修匆匆忙忙出了屋子朝着城里去了,他要找甄五德问个明白。

很快,沈儒修就找到了甄五德,或许是太着急了,沈儒修直截了当地问起了甄五德砚台的事情。甄五德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瞬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着沈儒修破口大骂了起来。

沈儒修不依不饶继续纠缠,甄五德像是被气坏了,叫了几个人就把沈儒修狠狠地打了一顿。挨了一顿打后,沈儒修失魂落魄地回了家,随即,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再说陆氏,那天离家之后便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她父母早亡,娘家也没有亲人,该去哪里呢?

傍晚时分,陆氏来到了离家大约十里的一间破房子里,房子虽然破旧却也能遮风挡雨,陆氏就计划把这里简单收拾一番暂住在这里,以后再做打算。

这一夜,陆氏没有合眼,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家门?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吗?还是另有隐情?难道就仅仅因为脸上的那块胎记吗?

第二天早上,陆氏依旧早早地起床了,住的地方暂时有了,陆氏就打算出去找点野菜来充饥。很快,她就挖好了不少野菜,回来的路上,她又捡了一个破瓷盆盛了点水准备回去把野菜煮了。

回到住的地方刚煮好野菜,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来到了屋子门口。老婆婆气喘吁吁地靠在屋子门口,想进却不敢进来。

陆氏赶紧问道:“老婆婆,你这是?”

老婆婆喘着气说道:“姑娘,我能进去休息一会吗?”

陆氏摸了一眼吧眼泪说道:“能,怎么不能?这又不是我的地方?”说完,她便上前搀扶着老婆婆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桌椅板凳,陆氏就找了块砖头让老婆婆靠着墙坐了下来。老婆婆坐定以后,她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破盆里刚煮好的野菜,看得出来,她饿了!

看到这,陆氏赶紧把破盆端到老婆婆的跟前说道:“老人家,你是不是饿了?来,赶紧吃吧,这是我刚煮好的,虽说是野菜,可也能勉强充饥了。”

还没等他说完,老婆婆就伸出手在破盆里抓起野菜塞进了口里,陆氏赶紧说道:“老人家,你慢点,这是刚煮好的,太烫了!”

奇怪的是,或许是因为太饿了,老婆婆却并没有觉得烫,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很快,老婆婆就把盆里的野菜吃了个精光,吃完后,老婆婆的精神比刚才看起来好了许多:“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饭都吃了。”

陆氏笑着说道:“不就是几棵野菜吗?我再出去挖几棵不就有了吗?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跑出来?”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哎!别提了。老婆子我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我那口子十几年前就死了,就剩下我和一个三岁的孩子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又给他结婚成家,没想到娶来的媳妇却是个厉害人,天天在家挑我的毛病,这不,前几天又把我赶出来了。没办法了,我只好做起了叫花子,昨天一天也没要到饭,我实在是饿了,就,就......”

听老婆婆倒完苦水,陆氏便安慰道:“老人家,你别着急,反正我在这里也是一个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在这里做个伴吧?只要我有一口吃的断然不会让你饿着。”

听陆氏这样说,老婆婆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后问道:“姑娘,那你又为什么一个人来到这里?你没有家吗?”

一听老婆婆这样问,陆氏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便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听了陆氏的话,老婆婆也不由得替她叫起屈来:看来都是苦命人呀!

就这样,老婆婆和陆氏两个人就把破屋子当成了他们的家,在这里暂时落了脚。

五天后的一个夜晚,正在睡觉的老婆婆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惊醒了,她赶紧睁开眼,一看,眼前的一幕差点把她的魂都吓掉了。

只见陆氏手里拿着一个破瓷片正在自己的脸上划着,此时,陆氏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老婆婆赶紧大叫:“孩子,你这是干什么?”

陆氏苦笑着说道:“我家相公不是嫌弃我脸上有胎记吗?今天我就把这块胎记给割下来,看他还嫌弃不嫌弃我了?”

老婆婆上前一把抢过陆氏手里的瓷片说道:“傻孩子,你何必这样呢?你丈夫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去做。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会跪在你面前求你回家的。”

陆氏看了看老婆婆,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随即抱着老婆婆又大哭了一顿。

第二天正午时分,秀水县北大街上的一间古玩店里进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客人大约五十多岁,一看穿戴打扮就是个有钱人,古玩店里的伙计最是有眼力劲,一看客人的举止便断定是个大户,于是就赶紧把古玩店的胡掌柜请了出来。

胡掌柜见到此人,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所吸引住了,于是便和老头套起了近乎:“这位客商,一看你就是个行家,怎么样?有看得上的东西吗?”

老头看了看胡掌柜,叹了口气说道:“看你这店面也算是不小了,怎么连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胡掌柜陪着笑说道:“瞧你说的,好东西我能往外摆吗?里面请!里面的东西可是好东西。”说完,胡掌柜便把老头请进了里屋。

胡掌柜并没有撒谎,屋子里果然藏着许多珍奇的宝贝,不过老头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些在平常人眼里的珍奇异宝仿佛在他眼里就像是破铜烂铁一般。

看了一会之后,老头勉为其难的挑选了三件宝贝和胡掌柜商讨起了价钱。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人成交了,临出门时,老头还和胡掌柜要了一个砚台。

原来,沈儒修在读书期间一直把这方砚台带在身边,他的好友甄五德看到砚台之后,就断定砚台是个宝物,于是就和胡掌柜说起了此事。

为了确认这件事,甄五德还把胡掌柜请到了学堂让他亲自查看了一下。胡掌柜来到学堂悄悄地看了一番之后,便有了把砚台弄到手的想法,于是他和甄五德一合计,两人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先是找了一个老头让他假扮算命先生,然后由算命先生在沈儒修面前胡说一通,把他屡试不中的罪过全部怪罪到了陆氏头上。

沈儒修也是个没脑子之人,竟然相信了算命先生的话,把陆氏赶出了家门。陆氏一走,甄五德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沈儒修家,借着给沈儒修宽心的机会把她灌醉,从而把砚台搞到了手。

本以为砚台是个宝贝,没想到自从拿回来之后,砚台就变成了一块烂石头,为了弄到这个宝贝,胡掌柜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眼见这个东西变成了一堆废物,胡掌柜很是伤心。

为了留住这个大客户,胡掌柜于是就把砚台当成赠品送给了老头。

怀揣着四件宝贝,老头离开了古玩店,朝着沈儒修家所在的方向去了。

自从砚台丢了以后,沈儒修就一病不起。这些年来,他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老婆一走,没有了人照顾,沈儒修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乞丐。

此时,躺在床上,沈儒修想起了陆氏的万般好处,他后悔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儒修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到门口,见来人是个陌生人,沈儒修便问道:“老人家,你找谁?”

进到院子里的就是那个买到古玩的老头,老头笑着说道:“年轻人,老头我是个过路的,走得有些口渴了,就想讨口水喝。”

沈儒修有气无力地说道:“家里没有生火,只有冷水,进门在水缸里舀着喝吧。”

老头进门喝了一口水后问道:“年轻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儒修说道:“哎,一言难尽呀!”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沈家就没有再来过人,见有人问起了病情,沈儒修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把砚台丢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沈儒修的话,老头说道:“这事情也怨不得别人,都怪你交友不慎着了人家的道了。年轻人,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吧?

沈儒修点了点头,老头又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不会是还没成家吧?”沈儒修苦笑着说道:“原来有老婆,可现在没有了。哎!都怪我呀!”说完,沈儒修又把休走老婆的事情也全部说了出来。

听了沈儒修的话,老头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个人,好好地一个老婆你非要把她赶走,你说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怎么样?想不想把老婆和砚台找回来?”

“想!怎么不想?”沈儒修连忙说道。

老头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也不白喝你的水,就告你一个法子,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砚台和老婆自然就回来了。”

说完,老头让沈儒修找来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只见老头蘸着清水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通。

很快一张纸就被浸湿了,但看不出他到底画的是啥。沈儒修疑惑地问道:“老伯,你这是干什么?”

老头指着白纸说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按照我的话去做。这张纸上画的是一个菩萨,去,把这张纸挂到墙上,每天对着她磕头祷告,时间一到,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记住,但凡有一天不诚心,你心中想要的东西可就永远回不来了!”说完,老头就消失不见了。

起初,沈儒修还对老头的话将信将疑,等到老头突然消失不见,沈儒修这才不敢不相信了。

老头走后,沈儒修便按照他的吩咐磕头祷告起来。

四十九天后,沈儒修惊奇地发现,那张白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只不过这个女子和平日里他所见到的菩萨完全不一样,仔细看去,女子的脸上竟然也有一块胎记。

看到这,沈儒修惊呆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儒修赶紧跑出了院子,只见那个老头又回来了。沈儒修连忙问道:“老伯,你不是说画上是菩萨吗?怎么看起来像是我的老婆?”

老头说道:“怎么?这些年来,是谁每天早早给你做饭?是谁每天伺候你洗脚穿衣?是谁替你给父母尽孝?是谁为你操持家务?没有她,你能安心读书吗?她难道还不是你的菩萨吗?我看你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呀!”

这些天来,沈儒修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老婆,此番听了老头的话,更加羞愧地无地自容。过了一会之后,他问道:“老伯,这些天来,我一直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不是说时间一到老婆就会回来吗?她现在在哪儿?”

老头笑着说道:“你真心想要让她回来吗?”沈儒修点了点头。

老头说道:“去吧,她就在门外!”听了老头的话,沈儒修大喜过望,赶紧来到了门口,此时,陆氏就站在门口,她的手里正拿着沈儒修丢失的那方砚台。

仔细看去,妻子脸上的那块胎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陆氏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端庄漂亮了。

再看去,那个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菩萨模样,沈儒修一看赶紧跪在了地上:“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菩萨笑着说道:“记住,你的妻子就是家中的菩萨!善待她,好好过日子去吧!”说完,菩萨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你大概也明白了,那个老婆婆和老头都是菩萨所变,而胡掌柜手里的那个砚台也是她做法变成了石头。自然,胡掌柜那天从菩萨手里拿来的银子也全变成了石头,胡掌柜和甄五德等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三年后,沈儒修再次参加了乡试,这一次,他考中了!

(故事完)

道教众仙之星宿神

道家讲万物众生都是由众神主管,那我们聊一聊众星宿神。我们有时会听说某某某今年犯太岁了,诸事不顺,明年又是太岁年之类的话,有些朋友就会请太岁拜太岁,都会请斗姆元君及值年太岁某某大将军进行供奉,那为何要把斗姆元君书写在上位呢?那是因为斗姆元君被称为众星之母,众星都由斗姆元君统帅。

​ 一、斗姆元君

又称中天梵气斗母元君。斗的意思是星斗,姆的意思是母亲的意思,合起来的意思就是诸多星星的母亲,所以她的地位是特别尊贵的。之前我们已经了解斗姆元君即紫光夫人,共有九子,斗姆元君是天皇大帝和紫微大帝的母亲,其他七子分别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这七子就是北斗七星,即北斗星君。 ​

二、五斗星君

五斗星君是道教敬奉的五位尊神,即五斗星君、东斗星君、西斗星君、南斗星君、北斗星君、和中斗星君的合称。

道经称,北斗落死,南斗上生,东斗主冥,西斗记名,中斗大魁,总监众灵。北斗星君有七宫,主掌解厄延生。南斗星君有六宫,主延寿。东斗星君有五宫,主掌计算保命。西斗星君有四宫,主掌纪名护身。中斗星君有三宫,主掌保命。世人如果礼斗朝真,便可消灾解厄,增福延年。​三、北斗星君

北斗星君又称斗斋星神、北斗真君、七斗斋星君及北斗七元星君。北斗星君是斗姆元君的儿子,天皇大帝和紫微大帝的弟弟,出身高贵。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意思是南斗星君管理众生寿禄健康。北斗星君负责众生生死丧。由此可见北斗星君的重要性。

北斗星君常与三官大帝一起巡游四方,调查人世间和阴间的功过善恶。如发现犯恶者,三官大帝就会报告北斗星君,并将犯人收入地狱,永远囚于苦海之中。后来因为有东岳大帝和酆都大帝的说法,北斗星君的掌管范围便发生一些改变,成为专管死亡的司命神。​

四、南斗星君

南斗星君与北斗星君并称,也是道教中重要的天神。他归南极大帝直管,故亦负责人间寿禄之事。

相传三国时期,魏国有个叫管辂的术士,一天他见到颜超,一看他满脸晦气,知道将不久死于人世。颜超是个十九岁的小伙子,父亲听了很是着急,忙请管辂想办法处理。管辂对颜超说:你回家后赶紧准备一坛好酒,一盘烧鹿肉。巳时你到村南头的大桑树下,那里有两位老翁在下棋,你千万别说一句话,如此你就有救了。颜超听完立即收拾准备,见到二位老翁在下棋,颜超只斟酒添肉只字不语,一会儿北边那位老翁问道:你在干什么?颜赶忙忙跪下,不做答复。坐在南边的老翁拿出文书,又看了看颜超,并对颜超说:让你活到九十岁。颜大喜叩拜而归,殊不知坐在南边的老翁就是南斗星君。 ​

五、太白金星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就是说,金星早晨出现于东方,称为启明星。黄昏出现在西方,称为长庚星,又称太白星。

看过《西游记》的朋友都会记得太白金星,一位白须老者,手持拂尘,神态镇定,言语稳重,神通广大且又和蔼可亲的老神仙。太白金星就是金星,即太阳系中接近太阳的第二颗行星。金星被道教赋予神秘力量之后,就成为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又称“白帝子”,顾名思义,就是白帝的儿子。

太白金星最初的形象是穿着黄裙、头戴鸡冠、身材婀娜、演奏琵琶的女性神。明代以后,太白金星完全转变成为男性形象,且成为一老者形象。吴承恩的小说《西游记》更是加深了我们心中太白金星慈祥老人的形象。​

六、真武大帝

武当山想必大家都知道,是道教名山,被称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张三丰集其大成,开创武当派。武当山供奉的主神便是这位真武大帝,这位真武大帝有两样多:一是名字多。二是身世之谜多。真武大帝全称真武荡魔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无量祖师、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真武帝君、荡魔天尊、报恩祖师、披发祖师等。

关于真武大帝的身世,分别是是龟蛇形成的真武神、大禹的父亲鲧、黑帝玄武、元始天尊的化身、玉皇大帝的分身等等,就不一一叙述了。​

六、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也称文昌星、文星。他是科举士子的守护神,主宰功名利禄的道教神仙。唯一的一位“合成神”,文昌帝君并不是道教创立的,而是吸纳了民间组合而成的神灵,总之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注解。

西晋年间四川省梓潼县有个孝子叫张亚子,年幼时张亚子便以孝顺闻名乡里,母亲患病,身上生了脓疮,家里花光了积蓄也治不好脓疮,看着母亲无比煎熬,无奈之下,他用嘴巴为母亲吸吮脓血,见母亲身体衰弱,家里也无钱买肉给母亲滋补身体,便趁母亲睡着后,忍着剧痛,割下自己大腿内侧的肉,烹饪炖汤给母亲喝,后来带兵打仗不幸为国捐躯,后人便立祠祭祀他。久而久之,张亚子成了梓潼当地的梓潼神,祠也就变成了梓潼庙。

梓潼庙本是小庙,却在安史之乱后发生了改变。唐玄宗李隆基兵败安禄山,被迫避难四川梓潼,梓潼神便显灵在路上迎接,李隆基大喜,封梓潼神为左丞相。百年后唐僖宗李晔因乱又一次避难于四川,梓潼神再次显灵救驾,唐僖宗随即封梓潼神为济顺王。

有两代唐朝皇帝的青睐,再加上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元朝第四位皇帝)加封为“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梓潼神与文昌星从此合二为一,也就是今天的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和文曲星不是同一个身份,文曲星是北斗星君之一,是天皇大帝和紫微大帝的弟弟,是斗姆元君的儿子,其地位远远高过文昌帝君。传说只要皇帝的德行受到上天的认可,就会派文曲星下凡,匡扶凡间天子成就一番大业。如:白素贞的儿子许仕林、开封府主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商朝的丞相伊尹、商纣王时期的比干,宋代的范仲淹等,传说他们都是文曲星转世。文昌帝君虽然出身较低,但其信众却一点也不少。

​七、魁星星君

魁斗星君又称大魁夫子或大魁星君,是一位主宰文章兴衰的神,魁星星君为蓝面凶相,左手捧墨斗右手握笔,右脚踩鳌头,左脚踢星斗。握笔的意思就是用笔点中科举及第之人,踩鳌头意味独占鳌头之意。两者都是状元及第的好兆头。

魁星星君掌握着文人的运数,古代读书人大多都会悉心供奉星君,平时烧香祭祀那自不必说,有的就连考试时也要怀揣魁星星君画像,以求科考顺利过关。

老子告诉我们:“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意思是水能滋养万物却不与万物争利,又能处于众人所不愿处的低洼处,所以接近于道。水从高山之巅顺势而下,滋润万物不求回报已是伟大至极,却又能安身于低洼之处。水又以柔弱为品德,该流则流,当止则止。这无形的柔又可以慢慢化解最刚强的物体,犹如滴水穿石。所以我们心态要更加祥和平静、波澜不惊,与人相处要多一些仁爱与坦诚。

一本账本横亘在我和老公之间,我承认,我招架不住

我们再一次冷战。距离上一次默契的不理彼此,这才过去一个月。

01

郑津觉得我有问题,一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能有2000块之多。

他的那本小本,已然边角起褶。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开销。

他不止一次地质问我钱花到哪里去了。

我不止一次地答他,“你说花哪里去了?孩子不得花钱,吃喝不得钱,难道让我们喝凉水活?”

作为在财经领域摸爬滚打数年的郑津,凡事算得特别精细。

他的小账本无一遗漏记着每笔花销,在他的算计中,分毫不差是生活的全部。

我被这精密的数字打败了。

开始思索这样的生活意义何在。

02

“益瑶,你嫁给他,妈死了都能闭上眼了,”我妈不止一次表达她的满意,只要逮着机会,她就复念这句话。

母亲的鬓角泛白,那几缕白发于一团黑色中异常扎眼。

“白色越来越多了,妈老了,哎,”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替它们压得尽量服帖,以掩盖母亲的年龄。

“妈,吃水果,你爱吃的,”我哄着妈吃奇异果,手不禁搭上她的肩,以传达我作为女儿的孝顺。

爸和妈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我则灵魂出窍,游荡在清醒和理智之间。

郑津这个点在加班吧,他有没有想我?我们应该结婚吗?

想着我妈的施压,渴望的眼神,我骗自己道:“郑津多好,我们门当户对,是天作之合。”

03

新婚的甜蜜是短暂的,像挥手之间。

随着孩子的降临,钱成为了生活的主题。

孩子在婴儿床里哭,我和郑津为了奶粉钱吵得不可开交,“你说说,你说说,你是养孩子还是坑我呢?一个月花几万块,有你这么花的吗!”

忙活的月嫂看不下去,拦着郑津说:“小郑,不能怪小益,你们不能吵了,否则孩子该没奶吃了。”

我的情绪被堵到极点,被郑津一通质问,现在眼泪干了又湿。

月嫂是孩子出生前就找好的,就这样,我都是求爹爹告奶奶,才得来的。

郑嫂是月子中心有名的细心人,经她的手护理的孩子,个个鲜活灵动。

孩子出生后,我的睡眠不佳,一直靠数羊入睡。

但郑津无暇理会,他照旧早八点出门,晚十点回家。

我和孩子不过是花钱的人,他才是那个守财得当的人。

他的不悦渐渐显露,充斥在一言一行中。

今天再一次质疑我,当着郑嫂的面。

郑嫂自然是退了出去,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我梳理了钱的去向,郑津听完撇一撇嘴说:“那郑嫂,就别用了,一个月上万,怪费钱的。”

郑嫂的薪资是我妈在承担,郑津以为我在拿我们的钱支出用度。

其实婚后,我们一直是AA制,但郑津连我的那部分也纳入计算中,记入小本本里。

身为投资人,他是别人眼里的明星,作为我的丈夫,他是掌控花销的狂魔。

这样的日子,有趣么?

我不置可否。

04

所有的女人都逃不出跟婆婆的相处危机。

自郑嫂走后,郑津的爸妈搬了进来。

郑津的妈知道我请了个薪资万余的月嫂,进门的当下,就给难堪,“郑津啊,这家里得改改了,别什么人都往家领,不放心啊。”

婆婆从前是开出租的,眼神特跳闪,嘴也快,一口老北京的腔调十足,“益瑶啊,以后省着点花,日子哪敌得过时间长。”

婆婆算是在摆正自己的姿态,教我做人,过日子。

我忍着劲,抱着孩子说:“妈,那是的,郑津赚钱不容易,家里都指着他呢。”

作婆婆的都喜欢人夸儿子,何况是另一个女人,她的儿媳妇。

婆婆爱买超市打折的肉,我是从肉的味道中分辨出来的。

吃起来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像是放了数天的僵尸肉,我问:“妈,这肉哪儿买的?不对呀?”

婆婆上下唇一搭,说:“超市买的呀,好着呢,贵呢。”

我偷偷地埋进碗中,趁婆婆不注意倒进马桶,转身的瞬间,塑料袋上的价签耷拉着,一半在外,一半在里,“22号,保持期3天,今天不都30号了吗?”

想着那只废弃的塑料袋,我扔了碗后,拉开冰箱门,那袋肉完好无损地躺在最上层,而方寸之间已充斥着臭味。

“妈,你怎么......”我惊叫起来,吓得一屋的人都站在我身后。

婆婆猫腰从我胳膊肘下掠过,堵住门说:“怎,怎么了?出了啥大事?大惊小怪的。”

“妈!过期了!它们......”话都没说完,几个人纷纷呕吐不止,包括婆婆。

120来得很快,我们抬上了救护车。

特别是郑津,婆婆做的肉合他的胃口,为了捧场亲妈的菜,他吃得最多,痛苦甚于其它的人。

05

一家四口全部中毒,抢救室里人声骚动,“这吃了什么?是肉么?怎么中毒这么厉害?”

趁着还有意识,我扒着床边的栏杆尽量保持清醒。

孩子托付给了邻居,可我不放心,都怪这该死的肉,怪人贪婪的心。

郑津和我一左一右霸占着诊疗室,而婆婆和公公被解除“警报”。

头一次见儿子晕迷不醒,婆婆吓得大啕,“津儿呀,怪我害了你,都怪妈呀。”

“吓一吓也好,省得再祸害人,”我悄咪咪地想,却闭着眼装可怜,享受着婆婆的惊吓。

婆婆和公公守着郑津,一夜无眠。

我睡得死沉沉的。

再醒来时,郑津也醒了,“老公,郑津,好点了吗?”我装模作样地问道。

我还恨着他妈呢,不是婆婆为省那点钱,给全家吃过期肉,根本不会弄这么一出。

郑津有些恍惚,说:“我怎么进医院了?发生了什么?”

他是装傻还是真傻,吃了过期肉,竟浑然不知。

婆婆说:“津儿,是妈的错,不该给你们吃那肉,你原谅妈。”

哦,想起来了。看郑津的神情,方才想到那顿饭的使然。

郑津是婆婆的独子,靠着苦学,走进了投资领域,成为名投资人。

但婆婆的教导,令他养成了固化的生活模式。

冬天和夏天分别两身衣服,够换洗就行。

不办理信用卡,不提前消费,买东西都是全款,等等。

与他生活得久了后,他的单调令我愈发难忍。而他发展为,将我做为另一个郑津,试图囿限我。

“老婆,花了多少钱?我得记一下,”郑津打断我的思绪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掏出那本小本。

“你......”我嗓子堵了一下,见是人来人往的急诊室,压着火,不再吭声。

婆婆和公公赞成马上记下花销,我面对强大的气流,只得妥协,又一次地放弃了与之抗争。

06

隐忍、妥协换不来对方的尊重,积蓄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愈积愈深。

我们的摩擦不断,数次是因婆婆引起的。

婆婆拆开的快递散了一地,好好的花蔫啦吧唧,像在控诉经受的蹂躏。

“妈,做什么?谁让你拆快递的!”我气得抖擞,双手不停地挥动。

婆婆不是第一次翻东西了,包括我的大小物件,她都充满好奇心。

床头柜、衣柜,垃圾桶,只要有价签的东西,她定要翻看,审视。

婆婆不在乎地说:“益瑶,怎么了?这样大做文章。我们家郑津还有他爸爸,没人经不住审查的。你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怕呀?”

我还没发难,她倒先扣上顶道德的高帽子给我。

“你,你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我是益瑶,不是你儿子,请你放尊重!”我吼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承认,我接受不了这样入侵我生活的人,尽管她是郑津的妈,依然不许。

郑津比他妈更有意思,“老婆,花是你买的?多少钱?我记一下,不能超支了。”

母子俩唱双簧的本领与生俱来啊,弄得我哭笑不得。

花是闺蜜送来的,知道我爱绣球花,特别寄来的。

我该怎么表达失意和愤怒,郑津的眼里只有账账账、钱钱钱,我觉得我快疯了,只有一步之遥。

07

婆婆习惯了主导一切,可她不该次次训斥我妈。

又拿出教导人的作派,好好地吃饭场面,成了教训人。

婆婆叉腰瞪眉说:“亲家,你们益瑶可能花钱哩,我们儿子赚钱的速度没她花钱的速度快啊。”

有意无意总爱在我妈面前显摆郑冿的能耐,觉得我们家高攀了他家,觉得我益瑶是靠人养着的女人。

我噗嗤笑了,郑津的母亲早年下岗,父亲打零工。

得亏婆婆脑袋瓜子转得快,学着别人开出租,这才扭转了一家人的生活,及郑津的学费来源。

我妈好面,端着教授的架子不肯与婆婆撕扯,觉得失体统。

手边的茶水不小心晃了出来,正中婆婆的衣裙,她惊慌中叫着,“哎呀,怎么弄的,是刚买的,50块儿钱呢。”

我妈瞥我一眼,主动擦拭其衣裙上的渍水,说:“不好意思哈,亲家母,益瑶从小宠坏了,得亏了郑津包容她。见谅啊。”

我替我妈出恶气,她倒又做君子,怎么不知险恶呢。

古语说: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必还一针。

我妈听到了当没听到,笑盈盈地同婆婆攀谈。

大家庭的聚会本是剑拔弩张的,就此走向了和谐。

这顿饭我私下结完帐了,我邀着我妈我爸径直向外走,郑津的脸色阴睛不定,似有怒火般的。

08

门刚合上,郑津大发雷霆,将小本掏出说:“益瑶,你干吗去结账?的今天是你妈请咱吃饭,理应她付钱!”

一口一个我妈,嘴里没半句尊敬的话,郑津像个小人,嘴脸狰狞着。

小本小本,这本帐算得清么。

婚后我们aa制,孩子的抚养费一人一半。

家里的物业水电费是他出,可我的衣服、日常花销、停车费,都是自己掏钱。

结婚几年了,他除了送给我一套价值2000的护肤品,再无其它。

没有旅游,没有玩乐,生活的重心除了孩子就是记账,这种日子是天堂还是地狱?

“益瑶,知足吧,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老公名校毕业,工作好,人品好,家庭责任感重,你是嫁到了蜜罐罐里。”

无数人曾经这样投以艳羡的眼神与我,享受片刻的同时,我又无从诉说。

生活没有蜜罐罐,只有记账。

我的心里泛起苦海,一片片涟漪荡漾不止。

“你说,刚才掏了多少?我记下来,下次让你妈还咱们,”郑津严肃地说,低头翻动纸页。

七个人合起来花了两百多,一家简陋的街边餐馆,人均消费二三十的店,值得这样惦记么。

“对了,店名是什么,我一并记下,它家味道不错,要是哪天请人吃饭,这里物美价廉,”郑津又补上一句,似一把刀插进我心窝子里。

我妈为了迁就郑家,故而选了这家消费低廉的店,而郑津仍咬着两片红钞票不放,非得刨出个金娃不可。

“郑津,够了!有完没完,不就两百元,值得这样么!”我当下发疯般地尖叫,响彻屋子。

我怀疑当时的嫁娶选择是否理智了。

郑津收入高,家境一般,我们是适配。

母亲说,这样他才会对我好。

那句劝从萦绕屋顶,一双眼睛盯着我发问,“益瑶,你幸福吗?你选择的男人爱你吗?呵呵呵呵呵。”

“不,我不幸福,我累了,真的好累,我不要!”我蹲在墙根,双手抱头,低头啜泣着。

郑津傻眼了,走过来说:“老婆,怎么了?不就记个账吗,怎么了嘛?”

又是账,还是账。除了账,他能说点别的吗?

究竟是谁将我的生活活成了一笔笔账,爱情的全部是数字吗?

不,我从来没有过爱情。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们之间没有爱。

郑津被婆婆打造成一枚文曲星,在婚姻生活中,在两性关系中,他接受的是女人该尊夫纲,以丈夫为首。

他的些小付出,我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说不清,辩不明。

我们交谈过,辩驳过,可还是如此。

09

我和郑津离婚的消息,散布四野。

那是阳光充溢的下午,我抱着孩子,拉着行李箱出门,“益瑶,去哪儿?旅游么?少见啊。”

真讽刺,连隔壁邻里都知晓我们家不旅游的。

“哦,不是的,我们离婚了,”我仰着头,含笑说。

那人捂住嘴,一脸惊疑,“不是吧,郑津是好男人呀,可惜喽,便宜外人了。”

我点点头道:“是呀,郑津很好呀,外人有机可趁了。”

扭头的瞬间,郑津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一个注重名声的投资人,被老婆,不,前妻当人的面挤兑,多丢份呐。

不尊夫纲,不唯他马首是瞻,不记录一笔笔账,头一次轻松快落的感觉,油然而生。

见鬼去吧,郑津。

抱着你的账本做个好梦,祝我们不再见,永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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